姜蘭不甘心:“那房子呢,還有家裡的地,賠的錢我們也有份,不給新房,那就給錢。”

總要撈點東西。

她家前幾年在鎮上買了塊地,一直想建房,奈何沒錢。這次回孃家,丈夫公婆就說了,如果弟弟真的死掉,最好能分些錢,救急。

這兩年鎮上發展的前景較好,真要修房子,底下就是一層門面,用來做生意,坐著賺錢。

前一世便是如此。

兩人都是接到姜海病危的電話才回來的,想了一路,孃家唯一的親弟弟沒了,會怎樣。

恩。

老母親痛不欲生。

但她們當姐姐的,說句不好聽的,沒啥損失。

有利無弊。

孃家拆遷賠償的房子跟錢由三姐妹平分。

這是一大坨意外之財呀。

如今思如不願意拿出來,姜梅姜蘭當然氣憤。

不過,老家的房子地……

吃瓜群眾看著姜蘭,未免有點太過分了。

已經結婚的女兒回孃家要錢,不顧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親弟弟,逼著老母親拔管。

嘖嘖。

垃圾!

思如紅著眼睛,面目猙獰:“都說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誰能想到我生的這兩個女居然是洪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要把孃家沖垮。”

“我苦呀!”

“死鬼老頭,你睜睜眼吧,你女要把我逼死呀!”

就嚎。

姜梅姜蘭被吃瓜群眾指指點點,但並沒罷休,而是瞪著眼睛大叫:“我爸爸留下的老房子,還有那些田地,他死了,我們有繼承權。”

必須分。

思如冷笑:“他是死了,老孃還活著呢。”

鬧得不可開交。

吃瓜群眾有人在勸,有人在煽風,有人在看戲。

恩。

就沒人注意到身後的重症監護室裡,本來躺在病床上昏迷著的姜海突然睜開眼睛,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雙眼凸出,一臉痛苦。

大口大口喘著氣。

腳不停的蹬著,雙手亂舞,似乎在抓著什麼。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半分鐘。

他的手就無力的垂下去了。

而心電儀上原本有規律波動著的曲線拉直,發出滴滴的警報聲,奈何外面的爭吵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