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再次睜開眼,正在打電話,是那種很老式的機子,就算沒開擴音,也能清楚的聽到從聽筒傳出的不耐煩的清亮男聲,“哎呀媽,我知道了,不就是搬家嗎,你跟我叔慢慢搬唄,要實在著急的話,就讓二姨么姨幫幫忙,那些沒用的老東西,丟了算了,反正也是租的房子,哪有地方給你放呀。再說了,現線上路上的活又忙,根本就走不脫,而且老闆也不會放人,萬一到時候不給結工資,這兩個月豈不是白乾了嗎?小兩萬塊錢呢。”

恩。

男子還在說。

似乎對老母親喊自己回來搬家很是無語。

思如抿唇。

搬家嗎?

如果僅是這麼一件小事的話,委託者為何會如此堅持。偏巧她還沒接收到記憶,壓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真的走不脫嗎?”

思如問道。

年輕男子無奈道,“媽,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要實在不信,我把何帆喊來,你問他。”

也氣了。

思如:“不用了。”

男子:“媽,沒事我就掛了,下午還得做事吶。”

思如:“恩。”

沒說什麼就先結束通話電話,本想走到房間去接收記憶的,就見外面進來個扛著鋤頭的老男人,恩,其實也不太老,大概六十幾歲的樣子。

“給么娃打的?”

一邊說,一邊把鋤頭靠牆放著。

思如:“恩。”

男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上,口中模糊不清的問道,“他咋說?能不能回來搬家?”

思如就搖頭。

“唉。”

男人嘆了口氣,“不行的話,就咱倆搬吧,反正東西也不是太多,這幹著得活,說走就走也不好。”

思如:“再看吧。”

“我有點頭疼,先去屋裡躺一會兒。”就往裡屋走。

男人也知道她心情不好,並沒多說什麼,只讓她別多想,等飯做好了喊她之類的。

思如:……

好吧,這還是個暖男。

她走到裡屋,打量了一下房間,牆壁是塗的水泥,並沒有刷漆或者白灰,已經很髒了,貼著幾張今年的日曆,靠牆立著兩個老舊的木櫃,床是那種很簡單的床,就一個床板,隱約能看到底下鋪著的穀草,床單上凌亂的堆著一張洗得褪色的花開富貴的被子,床腳還放著些衣服褲子,不過都疊得好好的。

她沒躺。

坐在床沿上靠著牆閉目養神。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