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我只有一個請求,希望能儘快,平遠城那邊已傳出確切的訊息,我怕夫君他等不了。”

“當然。”

李長夫站起身,“劉成義已有所察覺,如不能滅殺他,那就只能爭取儘量多的兵力從義軍中脫離出來,秀璋是有大能耐的人,一定能成就大業。老夫對此有絕對的信心的。”

“這……”

陳素儀瞪大眼睛,“您……您是說……”

“恩。”

李長夫頷首,“老夫不會看錯。”

陳素儀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有種天機洩露的感覺,她深呼吸一口氣,“我會給我爹寫一封信,告知實情,讓他出兵前來幫忙。”

女婿出事,沒道理當岳父的會袖手旁觀。

這次她有信心。

“不。”

“不能讓他們來。”

李長夫卻出乎意料的反對,陳素儀愣了下,就聽他說道,“如今身逢亂世,誰都希望手裡保命的東西能越多,上次陳家不願借兵是顧慮到傷亡損失,但這回義軍內亂,如果他趁虛而入一把拿下湘城,那就是妥妥的穩賺。”

“老夫知道你可能會不信,但這就是事實。”

“再有……”

他看向窗外,眼眸深沉,“劉成義的心腹部下是不可能歸服我們的,能把秀璋的兵帶走就夠了。”

別人的兵,也不敢用。

陳素儀沉默不語。

經上一次的事情,她也不確定了,哥哥不成才,父親總要為他多做一些打算的,軍師說得對,戰場無父子,利益的誘惑是很大的。

“就聽恩師的。”

內鬥。

是在深夜進行的。

先兵後禮,但就跟之前的暗殺一樣,失敗了。

兩方實力相當,劉成義也沒佔到什麼便宜,如今真正的撕破臉皮,是不可能再共事了。

就分。

李長夫作為叛亂的一方自然也沒佔到好處,他僅帶著劉秀璋的親信離開,至於那些農民難民,好不容易有了個容身之處,再回到之前的顛沛流離……不光要考慮自己,還有家人。

恩。

劉秀璋還背上了背信棄義的惡名。

如果不能成功,那他現在做這樣有什麼用。

李長夫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是軍師,是智囊,帶著一小隊義軍沒地兒去。

好喪。

士兵們心情都不好。

真的一點預兆沒有就鬧僵了,如今露宿荒野,連個住的地方都……唉,也不知道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