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這會不會是嫌疑人使出的障眼法?”

讓小姑娘轉移警察的注意力,他們趁機再在另一個地方作案。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作為接受著科學教育長大的現代人根本就沒有鬼神的觀念。

世上本無鬼,心虛自擾之。

局長嘴唇緊抿成一條線,沉思半晌才說道,“根據已發的這三起案件,可以證明嫌疑人對人販子懷有極度的憎恨。案件中的十幾名死者死狀不一,更多的是心臟驟停也就是被嚇死的,不排除嫌疑人裝神弄鬼,甚至,這裡面可能有高智商犯罪者。”

畢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這麼多人,只厲害兩字已經不能形容了。

猖狂。

簡直不把警察放在眼裡。

雖然那些人販子拐賣小孩婦女著實可恨,但他們也有人權,沒有誰能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交給法律才是最正確的。

要相信,法律一定會給出最公正的裁決,給壞人嚴厲的懲罰。

無論如何也不能殺人。

人性是很複雜的,並非所有壞人都罪大惡極罪該萬死,他們中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被逼無奈的,可能是法盲,這些都是可以挽救改變的。人生在世,聖賢都會犯錯,更遑論普通人。生命有且僅有一次,很寶貴,應該得到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直接就付出生命的代價,太嚴重了。

局長垂下眼眸,就怕到時候有心人利用這個案件製造混亂。

殺人。

這個案子很麻煩。

嫌疑人殺的是潛伏在人群中做著觸犯法律根本不敢浮出水面的人販子,是有目的的殺人,麻煩的是誰知道這個城市有多少人販子,這些以拐賣人口的方式換取利益的一類分佈在什麼地方。

局長的眉心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沉思好一會兒最後下令,“通告全城,最好能讓人販子主動來局裡尋求庇護。”

這樣一來,就能把人販子一舉抓獲,沒有比監獄更安全的地方了。

說不定可以把嫌棄人引出來。

很快,有殺人狂魔專挑人販子下手的訊息在整個城市傳遍。

市民無比拍手稱快。

很解氣。

“這些該死的人販子就該被千刀萬剮,奪人兒女,殺的好!”

“就是,殺的好!”

“要讓我知道是誰殺的那些人販子,哼!”

“你怎樣?”

“老子立馬找廣告公司做一大面錦旗敲鑼打鼓的送過去。”

“……”

在城市某個廢舊的廠房,外面一大片雜亂的草地,一隻毛色斑駁的野狗在同樣斑駁的牆角撒了泡尿,就歡快的跑開了。

這地方顯然已經廢棄很久了。

但並非沒人。

諾大的廠房裡十分空曠,只有一些被暗紅色鐵鏽覆蓋的機器孤零零的留在原地,上面爬滿了蜘蛛網,落滿了灰塵。

幾個穿著背心大褲衩人字拖的年齡不一的男人坐在地上喝酒吹牛,放在他們中間幾張報紙上擱著幾樣冷盤,用塑膠袋裝著,身後堆著幾箱已經開過封的啤酒,旁邊一地的空啤酒瓶跟瓶蓋兒亂七八糟的散在地上,空氣中瀰漫著汗腺分泌的濃烈的酸臭氣。

一留著寸頭面容青嫩的男人,嗯,用男孩來形容更加貼切,他的眼睛是很明顯的雙眼皮,很大,眼睫毛又長又卷,膚色很白,嘴唇是淡淡的粉紅,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又大又深的酒窩。整個人的感覺就是很乾淨透徹鄰家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