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被巨大的恐懼佔領,腦子裡只有個聲音,快逃,快逃。

身後,紅衣服的女孩子面無表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怨恨已消,如此,就該走了。

陳二娃一路跌跌撞撞,他都不知道跑了多遠,到了什麼地方。

等反應過來,就站在他家門前,裡面,似聽到有人在說話。

皺眉,誰?

懷抱著這種疑問,他慢慢的走進去,就看到堂屋裡有人在吃飯喝酒。

身後的佛龕上,兩支白色的蠟燭點著,映得整間屋鬼氣森森。

上座,一個跟他長得十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神情麻木的坐著,旁邊是個黑色的影子,很瘦削,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臉。

他斟酒。

“喝吧~”

似乎並沒有發現屋子裡多了個人。

陳二娃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中年男人是他爸,年輕時的殺豬匠。

可,底下那人是誰。

想到剛才的紅衣女孩子,他一僵,難道他爸還做過什麼事。

傷天害理的事。

瑟瑟發抖,就想要逃,可腳下根本就挪不動,只得看著殺豬匠一杯一杯的往嘴裡灌,牛飲。

漸漸的,他看到殺豬匠的口中開始冒出黑色的血,像噴泉一般。

年輕男人低低的笑了兩聲,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裡發出的一樣,“好喝嗎~”

當初,他就是這樣被喝死的呢。

“喝好了,就走吧~走吧~”

陳二娃就看見年輕男人站起身來,他爸也跟著慢慢站了起來。

陳二娃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那年輕男人手裡拿著一條繩子,另一頭綁在殺豬匠的身上,兩人慢慢的往外面走去。

他低頭一看,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呵,什麼繩子,分明是腸子。

只不過,顏色是漆黑的。

陳二娃一直跟著他們走到河壩,他不想去的,可根本無法控制。

陰風吹過,他想裹一裹衣裳,卻發現,呵,肚子好特麼疼。

那種疼,鑽心的。

低下頭一看,頓時嚇了個半死,只見他的肚子上,一截早已變成黑色的腸子拖了出來,另一頭,就在年輕男人的手裡。

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