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樓梯處終於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周同勳循聲望去,看到一名七十歲左右的老者向樓下走來,誠惶誠恐的起身:“嶽老,您好!”

“坐吧,剛剛在樓上有公務處理,讓你久等了。”

嶽老嘴上客氣了一句,但態度很平靜,絲毫看不出任何愧疚。

“嶽老您太客氣了,您能在百忙當中抽空見我,同勳已經不勝感激。”

周同勳心裡很清楚,姓岳的讓他等這麼久,就是為了給他這個新上任的警衛部長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自己在保守派當中,一點面子和地位都沒有。

即便如此,周同勳也得受著,權力這東西就是這麼奇怪,想對下面作威作福,就得忍受上面的冷言冷語。

嶽老坐在周同勳對面,好似聊家常一般的開口道:“你對馮御璋的幫助,我聽他提起過,御璋也不止一次的提起過,你是一個有才幹的人,既然走到了更重要的工作崗位上,就好好看,別讓推舉你的人寒心。”

“嶽老的教誨,同勳必然銘刻於心,絕不敢忘。”

周同勳點點頭,也說起了客氣話:“我上任之後,早就應該來登門拜訪,但一直被瑣事纏身,所以才耽誤了時間,請嶽老見諒。”

“無妨。”

嶽老擺擺手,一邊的僕人很快將茶杯遞到了他手裡:“你是被馮御璋一手提拔起來的,今天有事情沒有找他解決,反而透過馮御璋的引薦來見我,是有什麼他無法處理的事情?”

周同勳點點頭:“嶽老,我知道您時間寶貴,就不跟您繞彎子了,我今天來,是因為我有一名屬下被SOF扣下了,他叫吳冕,是警衛部直屬九處的處長……”

嶽老微微點頭:“吳冕,這個名字我有印象。”

“嶽老,我知道SOF是您分管的部門,今天來找您,也是希望您可以高抬貴手,放吳冕一馬。”

周同勳本就是保守派的人,說話也沒有拐彎抹角:“如今我剛剛接手警衛部不久,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而吳冕又是我的得力助手,如果他不能被釋放,我接下來的工作會很難開展。”

“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你還想著別人呢?”

嶽老挑眉看著周同勳:“這次金海廣場的案子,讓國會里的元老們都很憤怒,而你們警衛部作為維護治安的機構,對此要負最大的責任。你能上位,是保守派力挺上去的,現在除了這種事,我們已經夠丟臉了。”

周同勳聽出嶽老話茬不對,心下一驚:“嶽老,我剛剛接手警衛部還沒有幾天,甚至連手續都沒有完全辦好,這件事它……”

“上面也正是考慮到警衛部在進行權力交接,所以才沒有讓你承擔這個責任,你現在要做的,是儘快查清楚金海廣場的案件,就算查不到頭緒,至少也得拿個態度出來。”

嶽老沉聲道:“與其想著怎麼保護別人,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想要給別人遮風擋雨,也得先長成一棵樹才行。”

“嶽老,我這個人性子直,很多時候說話可能不討喜。”周同勳堅持道:“我當初站隊馮御璋,是拉著吳冕一起入夥的,保守派這時候放棄我的人,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