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蜂組織雖然只是一個為革命軍蒐集情報的機構,但名義上卻是一個準軍事組織。

垃圾場作為工蜂的基地,一直都是進行軍事化管理的,全天候都有人進行站崗和值守。

南慈等人加入反抗軍,都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唯一相同的點,就是他們都有合成人的身份。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為了生存被動的在與聯合政府對抗。

這些曾經生活在人類社會當中的普通人,為了生存拿起武器,然後便被定性成為了暴恐分子。

實際上,工蜂組織當中的成員,除了南慈曾經去總部培訓過三個月,其餘人都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

他們的戰鬥經驗,都是在一次次生死交鋒中摸索出來的。

幸運的是,工蜂組織接到的任務大多數都以刺探情報為主,不會像其他行動組一樣,去執行過政要刺殺和作戰任務。

人是適應性很強的動物,如今的工蜂成員們都習慣了在垃圾場生活,因為從未出現過意外,也讓他們的精神變得鬆懈。

食堂三十米外,一處兩米高的崗亭內,哨兵看著在天邊緩緩墜落的夕陽,點燃一支菸,看著手裡的照片出神。

這是一張全家福,但上面只有他和孩子,那個女人的位置,已經被撕掉了。

哨兵吐出的煙霧跟天邊的火燒雲重疊,彷彿融為了一體。

今天是他女兒五週歲的生日,但他卻不知道女兒身在何方。

他永遠忘不了兩年前的今天。

當時聯合政府對於合成人的清掃強度越來越大,甚至出臺了懸賞法案。

他沒想到,自己的髮妻居然會為了十萬塊的獎金出賣自己。

房門被踹開。

警方機動部隊魚貫而入。

激烈的槍聲、炸碎的桌子、打翻的蛋糕、滿地的鮮血。

一滴眼淚掉落在照片上,覆蓋了上面小女孩的臉。

哨兵看著夕陽,露出了一個自嘲的苦笑。

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想明白,短短兩年時間,怎麼就讓自己從一名歷史教師,成為了被法律定性的暴徒。

他學了半生歷史,卻讀不懂現在的一切。

“沙沙!”

一陣輕微的響動在身後傳出,將哨兵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垃圾場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蟲子與老鼠,他轉回身去,想要將擾人的老鼠趕走。

就在哨兵轉身的一瞬間,帶頭入侵的中年在他身後翻進崗亭,單手捂住他的嘴,手中的軍刺麻利的在他的脖頸上劃過,然後動作輕緩的將他放在了地上。

血液順著崗亭的臺階小河般的流淌,躲在暗處的兩個蒙面人隨即出現,繼續向前摸進。

此時吳冕和李潼兩人已經離開了食堂,向著居住區的方向走去,因為背對崗哨的方位,並未發現這邊的異常。

一名蒙面人看見兩人的身影,動作標準的舉起了手裡的步槍。

“噹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