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沒理會那個報信的,眼睛就盯著眼前的這支明軍。只見三角陣型內的明軍正在打掃戰場,看到還活著的大金士卒,就一槍紮了下去。

每一次紮下去,就彷彿紮在多爾袞的心中。看雙方的人數對比,明軍火槍兵的近身肉搏能力恐怕不會比巴牙喇兵差。

當然,這個是指戰陣廝殺,而不是一對一的單挑能力。

這明軍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大,不說沒有辦法吃掉這支明軍,就是找到了辦法,勉強吃了這支明軍,自己的傷亡也將非常慘重。

皇太極絞盡了腦汁廢除了八王議政,要他自己一個人說了算。那就讓他去頭疼這支明軍好了,犯不著把自己的手下拼完,卻給皇太極擦屁股。

想到這裡,多爾袞面色陰沉地狠狠吐了口氣,然後下令道:“撤。”

那信使愣了一下,然後有點疑惑地提醒道:“主子,那投石車怎麼辦?”

沒想到這個提醒,卻換來了多爾袞陰冷的目光。信使嚇得一激靈,知道該怎麼辦了,連忙告退前去通知後軍。

多爾袞領著自己的軍隊,留下滿地的屍體,灰溜溜地繞開明軍的火槍部隊,一溜煙地跑了。

曹文詔並沒有去追,趕跑了建虜就已達到了目的。他打掃完了戰場之後,就領軍回來和中興侯匯合。

此時的鐘進衛,已控制了碼頭,正在重新架設簡易碼頭,以便遼河上的船隊卸貨。

曹文詔看著一排排繳獲的投石車,暗自嘲笑了下,這些東西也該淘汰出戰場了。

他很快找到鍾進衛,向他稟告道:“侯爺,我軍截住建虜,在野地裡狠狠地打了一仗。我方將士戰死一百三十四人,重傷二十五人,輕傷三百六十五人。初步估計殺了建虜一千八百多人,並無俘虜。”

鍾進衛一聽,有點詫異地問道:“怎麼,肉搏了?”

如果不近身肉搏,鍾進衛不相信新軍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有這麼大的傷亡。

“是的,侯爺。”曹文詔回答一句,然後就把經過給鍾進衛詳細地彙報了一遍。

最後,曹文詔感慨地說道:“末將以前看到建虜的白甲兵,心裡就發毛。啊,侯爺,不是這個意思!末將當然不怕白甲兵了,只是沒有敵得過白甲兵的手下,對上了難免要打敗仗。”

曹文詔在說著的時候,見鍾進衛露出鄙視的眼神,連忙解釋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這次建虜上了一百左右的白甲兵,被燧發槍一輪就解決得差不多了。前後一對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啊!”

鍾進衛聽了,輕輕一笑,然後抬頭看著藍藍地天空道:“時代在進步,以後將會是火器的天下,個人武勇必將只留在歷史的記憶中。”

曹文詔一聽,納納一笑道:“侯爺,您說得太有哲理了。”

鍾進衛聽了,看向曹文詔道:“少拍馬屁,趕緊幹活,逃走的建虜有派夜不收跟下去麼?”

“侯爺放心,軍中常識,末將怎麼可能不做呢!”曹文詔一聽,連忙答道。

鍾進衛聽了轉頭看看遼河上的船隊,想著這麼多物資,怕是要卸一整天了。於是,就命令軍隊紮營,今天就待在牛莊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