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大地上,久旱無雨,讓不少期待有個好收成的人為之黯然。已是多年少雨的節奏了,不知道老天爺要發威到什麼時候才會降下慈悲。

按理來說,作為遼東大地的統治者,看到這種情況,應該也會憂心忡忡。

可這正午太陽正烈的時候,一個建虜探馬急匆匆進入盛京崇政殿,沒過一會後,裡面傳出一聲長笑。

雖然中氣不是很足,卻能聽出這個發笑的人心情很好。一個附和的笑聲也隨之響起,聲中氣雖足,卻不敢高過之前那個笑聲。

過了一會,殿內的笑聲才落了下來,一個聲音隨之響起:“奴才恭賀主子,那盧象升終於落入了主子的算計,任他再勇猛,這次也難逃一死。”

奴酋皇太極又是一笑,心情真得很好,他對說話的范文程道:“範卿說得是,這次朕花了這麼多心思來對付他,豈能容忍他逃脫。”

說到這裡,他的話又來了一個轉折道:“不過朕還挺欣賞這盧象升的,有膽有謀又有勇,要是能招降他就最好了。”

范文程聽了微微一愣,沒想到大汗還動了這心思。那盧象升好像和自己一個型別,文韜武略樣樣在行,好像、好像還比自己厲害點,要是真被大汗招降了,肯定會擠佔自己的位置。

想到這裡,他不動聲色地開始勸皇太極了:“大汗,那盧象升好歹也是明國的巡撫,已是一方封疆大吏了。恐怕對那崇禎皇帝忠心得很,這種人就算是降了,怕也只是權宜之計。”

皇太極一聽,仔細想了下,好像投靠大金的漢人都沒有這個級別的。這麼高階別的一個文官要是投降大金,還不被明國那些讀書人罵死。文人一般都是要面子的,恐怕還真得難以讓那盧象升真心投降大金。

范文程見皇太極沒有說話,只是在沉思,擔心他還是在動著招降的念頭,就繼續加料道:“而且還有一點,這盧象升就是導致阿敏和碩貝勒被明國擒殺的兇手之一。如果主子招降了他,怕是會讓其他和碩貝勒非議,對主子不利。”

皇太極聞言點點頭,嘆了聲道:“可惜了這麼一個人才。”

范文程聽皇太極這麼說,便放下了一顆心。顯然大汗已打消了招降的念頭,那麼這個盧象升便死定了。

他從來就沒懷疑過,盧象升落入這麼大一個陷阱中,還怎麼可能逃脫得了。

“陛下,那是否讓獐子島那邊開始啟動計劃了?”范文程提醒道。

皇太極想了下,點點頭道:“好,只是須小心點,別讓獵物在最後關頭髮現了危險而逃走了。”

“主子放心,奴才們曉得。”范文程答道。

這天氣實在是熱,雖然有冰塊在四周放著,散發著涼氣。可皇太極是個胖子,對炎熱氣候及其敏感。

就這麼笑了下,就讓他臉上開始出現汗珠。一邊扇扇子的兩個宮女一見,連忙加大力度,使勁地扇了起來。

“關寧那邊的情況如何了?”皇太極換了個話題問道。

這些天他一直在安排對付盧象升的事情,關寧那邊不是大事,他便沒有關心,由封為文淵閣大學士的范文程在整理著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