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李老四統計了戰損情況,回來向鍾進衛稟告道:“侯爺,新軍士卒戰死兩百二十五人,主要是中線近戰的損失。重傷四十六人,輕傷兩百五十四人。”

他停了一會,補充道:“錦衣衛校尉戰死五人。”

鍾進衛聽了,原本因為勝利而有所舒緩的心情變得重新沉重。傷亡率達到了第一批到達新軍總人數的一半左右,這要是發生在舊式明軍中的話,估計早就崩潰了。

鍾進衛沉聲吩咐道:“還是和之前一樣,把戰死同袍的遺體和重傷計程車卒送往海州。輕傷還能再戰計程車卒包紮之後,堅持戰鬥。再告訴錦衣衛校尉們,做好士卒們的思想工作,講明這一戰的重要性,堅持就是勝利。”

“是,侯爺。”李老四答應一聲,便去傳令了。

很遺憾,濟爾哈朗並沒有死。那一槍只是打在了他的頭盔上。

他手中拿著自己的這頂頭盔,面色鐵青,心中暗自後怕。如果那顆鉛彈往下移一點,自己的腦袋就會開花了。

就算如此,脖子上的勒痕還是很明顯。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打不過明軍,羞憤之餘上吊自殺,被手下救下後留下了這個印跡。

濟爾哈朗看了一會自己的頭盔,然後馬上傳令,讓鞍山驛打造更多的車楯。

另外,這次失敗的原因是路的兩側不能推車楯,導致讓明軍有了可乘之機。因此他還下令鞍山驛再打造或者收集獨輪車,改造成一個輪子的車楯使用。

這一次,他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不能再給明軍有任何機會,一次性解決了明軍。

但當手下統計了戰損後報到他手中時,濟爾哈朗不由得又發呆了好久。沒想到三次進攻,就傷亡了兩千多大金精銳。

而且這兩千多大金精銳絕大部分已經戰死,傷而未死計程車卒,能不能最終活下來,也是一個未知數。

火槍就是霸道,只要捱上了就很難活命。濟爾哈朗想到這裡,又對皇太極之前要成立火器部隊的決定感到無比正確。

可因為大金的火器部隊遠沒有明軍那麼犀利,最終又放棄了。這讓濟爾哈朗又感到有點遺憾,心中沒來由地出現了一絲擔心。

如果就這麼發展下去,大金的戰力會不會因為武器的差距,最終被明軍比下去?真是這麼一個趨勢的話,以後這仗還怎麼打?

濟爾哈朗搖搖頭,把這個不詳的念頭搖出腦海,還是先打贏了眼前的戰事再說吧!

正當他準備派人去催後續的兵馬時,遼陽集結起來的援軍終於趕到了,一下就彌補了建虜之前的損失。

建虜在牛頭崗的軍力達到了八千人馬,現在就等著鞍山驛的車楯送過來,再向明軍發起更為凜冽的攻勢。

牛頭崗暫時沉靜了下來,建虜和明軍兩方都在抓緊時間休息,並積蓄體力,準備著下一次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