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盧象升帶去的部隊在皮島原定計劃是休整兩日,因為戰馬、還有那些暈船計程車卒都需要一天的恢復時間。

那些從秦地被流放過來的一幫子人也都有暈船,睡了一整天才緩了過來。

他們這輩子是第一次看到大海,看到一望無際的水,船隻在海中高低起伏,讓他們原本就有點恐懼的心變得更是害怕。

他們也都是經歷過刀槍血雨,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可面對大自然的時候,還是怕了。

標營中的其他人因為得過盧象升的吩咐,倒沒有人歧視他們,只是給他們開開玩笑,說什麼要遇到暴風雨那才要嚇得尿褲子之類的話。

雖是如此,玩笑之類的話卻能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何況這些人都是農民軍中的領袖,自然也有他們的魅力和交際能力,如此一來,就更是融入了盧象升的標營中。

在皮島修整了一天後,勝人一等的體質讓他們緩了過來,開始和同袍聊起天來。

在登州的時候,他們因為自己是流賊被流放,而同袍則都是跟隨中丞大人打過建虜的老鄉,因此都有比較強烈的自卑心理。盧象升又把他們編為一旗,使得他們都不怎麼和別的人交流。

經過這次的海上旅途,張獻忠等人開始和周邊的同袍交談了。

正當他們在聽同袍講那引以為豪地清水明月關之戰時,緊急命令傳了下來,隊伍馬上開拔。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張獻忠被任命為他們這旗的旗總,接到命令後馬上開始整隊出發,重新踏上了讓他們吐得一塌糊塗地海船上。

張獻忠看到港口的船隊分為了兩撥,自己所在這支較大的船隊往西北側駛去,另外一支較小的船隊則直接往北方而去。

從旗幟上區分,張獻忠發現往北方而去的多是皮島上的駐軍。

他就有點奇怪了,之前傳下的軍令是他們要征戰朝鮮,可現在看情況,好像又有變化。

張獻忠猜測是軍情有變,到底是什麼,到了估計就知道了。

當夜幕降臨時,他們就在獐子島修整了一個晚上。

張獻忠這些人知道大戰在即,都開始主動調整心態,迎接這次戰事。他們渴望戰爭,希望獲取戰功改變他們的命運。

第二日一早就在獐子島駐軍的陪同下,船隊往北而去。

張獻忠看到有幾隻小船離開船隊在西北岸登陸,下船的夜不收馬上就消失在了岸邊。

看到這動靜,他猜測可能是獲得了什麼重要的情報,因此由中丞親自帶隊,直撲獵物而去。

船隊走走停停,並不時放出幾隻船靠岸,下船的夜不收也很快就消失在岸邊。

如此幾次後,終於在一處地方有夜不收返回報信。

而後船隊開始靠岸,同時軍令下傳。上岸之後一律不得喧譁,馬銜鈴,人含草,跟隨中丞旗幟行動。

在建虜的勢力範圍內,兩千多騎軍一開始只是緩步而行,讓戰馬有個適應的過程,另外一個原因,看不停地有夜不收折返就知道,肯定是在進一步核實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