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進衛還沒有說話,四小先怒了。他們在出發來看戲的時候,已經知道這話劇就是中興侯編的。因為他們在內心已認可了中興侯,現在有人罵中興侯的話劇,那就等於是罵他們的話劇。

四小身上的一股匪氣此時完全體現了出來,他們四人互相一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抽出藏身上的利刃,由老大孫可望對鍾進衛說道:“侯爺,我們過去教訓教訓隔壁那廝。”

鍾進衛看這四小的架勢,這哪是去教訓人家,這分明是去殺了人家。他連忙衝四小擺擺手道:“收了你們的傢伙,人家說句話,就要喊打喊殺的,也太沒氣量了。”

四小一聽鍾進衛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只好憤憤地把傢伙放了下來。

管事的吏員見此才鬆了口氣,暗道中興侯好氣量。

誰知鍾進衛緊接著說道:“這人竟然口出狂言這麼貶低這話劇,我倒是要請教下哪裡差了。走,我們過去會會這個人。”

四小一聽,又高興了,和李老四一起答應一聲,就準備往隔壁包廂去。

“不可。”

“不要。”

只見王鵬和管事吏員慌忙出言阻止道。

鍾進衛一見,就奇怪了。這管事吏員出言阻止,可能是為了維護梨園的安全,這個可以理解。

但王鵬也來阻止自己,鍾進衛就想不明白了。他是自己的護衛,應該維護自己的利益才對。不說像四小那樣憤怒,隨自己過去看看總沒問題的吧。難道是怕衝突起來會威脅到自己的安全,因此才阻止自己,這是不是太慫了?

鍾進衛想到這裡,對王鵬有點不滿,冷下臉問道:“為何?”

王鵬和管事的吏員互相看看,最後還是王鵬回答道:“侯爺,隔壁那人乃是周王的第六子。”

鍾進衛聽了一愣,原來是王爺的兒子。隨即一想,王爺的兒子怎麼了,自己又不是想過去揍他,問問他有關話劇的看法而已。

“你們放心,我又不會讓你們動手,只是過去問問而已。”鍾進衛給他倆解釋了一下,以按他們的心。

王鵬一聽,知道中興侯誤會了,只好抱拳解釋道:“侯爺,不是這個意思。朝廷有規定,藩王宗室不得和官員私下會面。”

鍾進衛一聽,原來是自己誤會他們兩個的意思了。他就重新坐了下來,看著王鵬問道:“還有這限制,你給我說說,和藩王宗室相關的,一共有些什麼忌諱?”

他在後世也知道好像是有限制,但具體的就不知道了,也因此才誤會了王鵬。

“是,侯爺。”王鵬答應一聲,決定給中興侯說說清楚,免得中興侯無意中又犯了忌諱。雖說中興侯不大可能會為此受罰,但多一事總歸不如少一事的好。

於是,王鵬給鍾進衛細細地介紹道:“朝廷嚴令,二王不得相見;不得擅離封地;即使出城省墓,也要申請,得到允許後才能成行...”

“什麼?這拜祭也要申請?”鍾進衛一聽奇怪了,覺得這是不是太嚴厲了,拜個祖宗都要申請,又不是去拜別人的祖宗。

王鵬已放下雙手,垂手而立,聽到鍾進衛打斷自己,並且驚訝地相問,就點點頭回道:“是的,侯爺,必須申請。”

鍾進衛聽了有點不以為然,然後示意王鵬繼續。

王鵬就繼續給鍾進衛普及知識道:“藩王無故出城遊玩,地方官要及時上奏,否則有關官員全部從重杖罪,文官直至罷官,武官降級調邊疆;藩王除了生辰外,不得會有司飲酒...”

鍾進衛聽著王鵬說著限制藩王的嚴厲措施,心中因為第一條拜祭都要申請的緣故,對後面幾條已有免疫力,並沒有再詫異地出言打斷王鵬。

“王府發放一應事務,地方官要立即奏聞,必待欽準,方許奉行,否則治以重罪。王府官亦改用高年不第舉人、落職知縣等擔任。”王鵬一直說到這裡才不再說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