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九臺說笑了,侯爺不是那樣的人。說真的,我家裡的銀兩,還都是侯爺私下給的呢!”閻應元聽了,笑了一下才回答盧象升道。

他這次回去最大的感受是,閻家在通州的地位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說左鄰右舍了,光是通州城的鄉紳,官吏以及將領,聽到他回家省親,一個個都跑來拜訪他,排著等接見的隊伍都排到他家巷子外面去了。

閻應元比盧象升想象的還要早過來報到,除了出於他自身的職業操守之外,還有就是實在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把時間都浪費在交際上了。

不過也因為回了一次家,所以他才放心,沒有了後顧之憂。

只是他對自己那個妹子,有點不理解,都快嫁人的人了,還把自己關屋裡做哪些雕刻的事兒,正是不務正業。

自己說了她幾句,碰了下她雕刻的那玩意,就被她給趕出了門。這還是未當侯爵夫人呢,要是嫁過去後,估計連說都不能說了。

閻應元一邊心中責怪著妹子,一邊不由自主的在臉上洋溢著闔家幸福的快樂。

閻家在這半年來的變化實在太大了,生活越過越美好。

“麗亨,麗亨...”

“啊,哈,讓九臺見笑了,來,來,九臺喝茶。”閻應元被盧象升喚了好幾聲,才從回憶中喚醒過來,稍微有點尷尬,連忙用茶來掩飾一下。

“哈哈哈,麗亨啊麗亨,你這快要當侯爵大舅子的人,都樂得這樣了啊。”盧象升這麼一笑,塊頭大,肺活量不小,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他的笑聲。

閻應元一聽,仔細一看,發現自己端手中的茶水已被自己在之前就喝空了。他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就把茶杯放回了桌面,跟著盧象升呵呵笑了起來。

盧象升笑夠了之後,才對閻應元說道:“麗亨,我去登州水營看了下,太讓人意外了。以前大明有名的登州水營,如今竟然只剩下幾十艏破船小艇的。我決定把登州水營也劃撥給你一起統領,如何?”

閻應元見盧象升說正事,就收住發散出去的心思,認真地回答道:“九臺,這好像不符合慣例吧。登州水營應該是歸登萊巡撫直管,巡查整個登萊轄區的,而我只是領東江中協而已。”

“呵呵,麗亨,以前有過一協單領水營麼?都是沒有過的事。你應該知道的,這些都是中興侯的意思,得到皇上首肯。怕等到以後,你這水營統領比我這登萊巡撫都要大都不一定。”盧象升笑了下,然後認真地給閻應元說道。

閻應元其實在平時和鍾進衛的聊天中,也知道一些情況,明白盧象升所說並不是空穴來風。雖然朝中的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但和鍾進衛親近的,皇上信任的幾個人差不多都知道一點。

既然盧象升也這麼說了,閻應元就不再堅持,向盧象升一抱拳道:“如此,末將領命。”

盧象升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又對閻應元道:“麗亨也別高興太早,整個登萊水營在眼下還處於重建狀態。其他都沒問題,只是造船所需的物資銀兩短缺,我看你最好是寫封信給你妹夫,讓他給你搞一些來為好。”

“哦,九臺啊,原來你打得是這主意啊!”閻應元一聽,恍然大悟,指著盧象升笑著說道。

盧象升被閻應元看穿了目的,也並不以為意,正待再說時,盧大從外面進來稟告道:“老爺,時辰已到,各島將領也已聚齊。”

盧象升一聽,就站了起來,對閻應元道:“走,去前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