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並不是一個執拗的人,現在表態已經表完了,就站了起來。

崇禎皇帝從御座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了下來。來到溫體仁的面前,然後誠懇地對他說道:“朕當然分得事情輕重,何事為先,何事為後。朕要先平虜,賑災,革新朝政,然後才問鼎天下,建日不落帝國。朕手裡可能完不成此志向,但還有朕的兒子,孫子,有此目標,則不會讓他們懈怠,秉祖訓,為大明子民開拓更多的容身之地。一處得災,有更多地方可以調配,不好麼?”

徐光啟就站在溫體仁的身後側,聽了崇禎皇帝的話,他向崇禎皇帝一躬身道:“陛下,臣以為是,西虜之貪婪,遠非一般人能想象。今日大明不打他們,來日必遭其禍。”

說到這裡,徐光啟又轉向溫體仁,問他道:“溫閣老,西洋火炮之犀利,如若傾國來攻,何以能擋?皇上未雨綢繆,以西洋為假想敵,就是不想來日捱打還不了手。”

“溫卿,大明周圍不再只是小國部族了。西夷遠在天邊,卻能萬里而來,就是覬覦大明的土地,大明百姓手中的財富。朕必須為大明做長遠考慮。”崇禎皇帝等徐光啟說完後,再次向溫體仁解釋,他的中興之志還必須大明首輔配合才行。到目前為止,溫體仁是他最合適的一個首輔,不想放棄這個臂膀。

崇禎皇帝說完後,看溫體仁的臉色明顯沒有剛才那麼嚴肅,就又說道:“朕讓兩位愛卿都看看現在之天下,和以前所謂天下之區別。”

說完後,他轉身走回御座,在御座左側的一疊畫卷裡面抽出其中的一份。然後吩咐內侍搬來一個屏風,立在溫體仁面前。再走下來,把手中的那捲畫冊掛了上去。

溫體仁和徐光啟都好奇地湊過去,看看崇禎皇帝說的如今之天下,到底是什麼模樣的。

鍾進衛在崇禎皇帝說完的時候,就知道他要拿自己帶來這世的地圖,去震懾兩個井底之蛙了。他也不說話,慢慢地走到溫體仁的側對面,準備欣賞他們的表情。

崇禎皇帝掛好之後,側身讓過一邊,讓溫體仁和徐光啟先看看。

掛著的畫冊就是世界地圖,不過不是鍾進衛的那一幅,而是王承恩讓人臨摹出來的一份。

這份地圖上面沒有簡體字,只有崇禎皇帝自己用小楷註釋上去的一些主要國家和地區的名稱。

溫體仁和徐光啟那裡見過如此精密詳細的世界地圖,徐光啟還好一點,在和西洋傳教士的聊天之中,略微知道一些情況。

但溫體仁就差遠了,充其量,也就知道鄭和下西洋的一點見識,而且,還不全面。在他的意識裡,基本還是大明是天下之中心的觀念。

這地圖,首先就打破了溫體仁和徐光啟原本的世界觀。然後,崇禎皇帝又拿出一些小紙條,遞給溫體仁。

他疑惑地看看崇禎皇帝,然後雙手接了過去。仔細一看,是寫著地名,然後是對這地方的解釋。比如說現在居住的是什麼人,文明程度,大概有什麼出產。

溫體仁連忙一邊看紙條一邊去檢視掛著的地圖,進行一一對應。

這不看還好,一對應完了才發現,原來天下還有如此之多的寶地。

西洋人的國家如此之小,現在卻在四處搶佔土地。要是大明不作為,有朝一日,這天下的寶地都讓他們佔完了,怕是膨脹之後的西洋人再來和大明作對,就是亡國亡族的時候了。

徐光啟很好奇溫體仁手裡的字條寫的是什麼,他知道那些字條必然和這幅地圖有關係。但不知道是什麼內容,心裡很是癢癢。

最後他看到溫體仁不再來回的看地圖和紙條,而是對著地圖發呆。就扯了扯溫體仁的袖子,道:“首輔,借來一觀。”

溫體仁無意識的轉頭看看他,然後又轉回去看地圖。

徐光啟沒辦法,好奇心催著他直接伸手,小心翼翼地從溫體仁手裡把紙條扯了過去,然後看了起來。

結果無一例外,兩人都處在了同一狀態中,對著地圖發呆起來。

崇禎皇帝看看他們兩人那呆樣,就轉過身子去看鐘進衛。

今天休息一天,就只更新一章了。話說,兼職碼字,每天五千字,好累,望諒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