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裡面的人還真被鍾進衛猜對了,第二個發聲的就是梁彪。

當初他毒殺了逃出生天的馬賊後,馬上趕回保定侯府向梁世勳彙報情況,請求梁世勳派人去馬賊窩斬草除根,毀掉可能存在的線索。

沒想被暴怒的梁世勳揍成了豬頭,出不了門,更沒想到緝拿刺客的風暴來的那麼猛烈,就更不敢冒險出門,就只好待在侯府養傷。

但一直待在保定侯府,總歸不是那麼保險,萬一有事還會拖累家主,就想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避風頭。

梁彪養了多天的傷,已好的七七八八了。外面的風聲也沒有以前那麼緊,就奉保定侯之命,趁著黃昏時分路人歸宿之際,準備轉移到保定侯的另外一處秘密藏身之地。

沒想剛要出門就碰見了東廠番役,東廠以前的威名,還把剛擔任門房才幾天的前門房兒子給嚇到了。

梁彪問明白後也不敢動,聽著外面的動靜,希望門外的番子快點離去。

結果事與願違,梁彪還聽到了冤家對頭中興伯的聲音。更糟糕的是,好像自己的聲音被聽出來了,東廠番役準備闖門拿人,一急之下,也顧不得了,對那個門房吼道:“愣著幹嘛,還不快把門插上。”然後拔腿就往府裡躲。

就在門房拿著門栓準備鎖門之時,東廠番役已經再次得到鍾進衛的命令。

這些被廠公撥來護衛鍾進衛的番役,都是多年的老手,當年也囂張慣的,那還考慮這麼衝進保定侯爵府,恰不恰當,直接就一腳蹬門。

保定侯府的大門一下就被蹬開了,巨大的推力把門後面準備栓門的年輕門房直接推倒在地。

另外一個番役根本就沒理地上的門房,直接跳了進去,用刀護著身前,四下察看起中興伯所說的那個刺客。

門口剩下的四個番役已經下馬護著鍾進衛。鍾進衛見已踹開了門,就跟了進去。

那察看的番役發現有個矮個黑衣人背影,逃竄進了月亮門。馬上追過去,一邊追,一邊呼叫同伴:“快,往這邊跑了。”

鍾進衛身邊兩個番役馬上趕過去接應,另外兩個番役不敢再離開鍾進衛身邊,緊緊地護著鍾進衛。

追過月亮門,三個番子都停住了。沒再看到那黑衣人,一下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去追。倒是有幾個保定侯府的下人聽到動靜,過來察看。

保定侯府大門外,有一個乞丐遠遠的看到鍾進衛一行人把馬丟在大街上,人都衝進了侯爵府裡。不但沒有過來順手牽羊,反而閃進了邊上的一處衚衕,快步走進其中的一處小門。很快來到堂上,向幾個坐在裡面的人彙報道:“大檔頭,中興伯帶著六個護衛闖進侯爵府了。”

坐在中間的那個被稱為“大檔頭”的人“霍”地一下抬起頭來,看向這個乞丐:“什麼,中興伯怎麼會闖進侯爵府的?”

這人原來就是鍾進衛熟悉的顧百川,他從諸多線索中查到了保定侯梁世勳和刺殺一案有關,但拿不出有力證據,只好十二時辰的監控侯爵府。

“中興伯帶著護衛的兄弟們好像走過了侯爵府,然後又折回去,直接踹門的。屬下猜測應該是看到或者聽到了什麼,說不定和刺客有關。”

這個東廠番役顯然也是老手,憑著遠遠的觀察,就把事實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顧百川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馬上給這個乞丐下令道:“你讓前門的兄弟接近侯府,非不得已不要現身,保證中興伯安全即可。”

“是。”乞丐番役一抱拳,答應一聲,然後離去。此時,根本看不出他有一點懼怕刺骨寒風的樣子,整個人精神抖擻的離開。

顧百川可沒有欣賞乞丐番役的背影,他直接轉向自己左邊的那人道:“你帶幾個兄弟去侯爵府後門守著,和那邊的王鵬一起盯緊了,不要放過一個嫌疑之人。”

“是。”這個番役也領命離開。

“你帶人去侯爵府左側衚衕守著,我怕狗急了真會跳牆。”

“是。”第二個番役也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