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進衛聽了為他可惜,要是拿到首級的話,不說升級之類的,就是銀子也有不少。

“你是當兵了,什麼職位?”

“沒,我只是由縣衙出面組織的民壯之一,也算是個頭目。”閻應元回道。在過去的這段時間內,確實給了他不少實踐機會,也算經歷過了沙場。

鍾進衛在腦中過了一遍自己認識的人選,然後對閻應元道:“皇上面前我能說上話,但直接在皇上面前推薦的話,怕別人會對你說三道四,所以,我想把你推薦給另外一個人,你去他手下效力,有了功勞,我再保舉你去你想去的職位,怎麼樣?”

閻應元真是感慨,自己以前的時候,當上民壯首領之一,在縣尊面前留了名號,靠的是自己十幾年如一日的苦練。現在有了關係,一句話,就能把後面的路給定好了,上頭有人和沒人的區別真是大。

閻應元也不是迂腐之人,否則也不可能在歷史上留下一個有勇有謀,文武雙全之名。當下答應下來,但卻還有一點顧慮,問道:“妹夫,是把我推薦給誰,有本事的人麼?”

閻應元之所以這樣問,只是覺得如果是把自己推薦給像通州總兵楊國棟這樣的人,還不如不去。聽到建虜的風聲都準備跑路的人,怎麼也不可能到他手下就有啥功勞可立,弄虛作假就非自己所願了。

鍾進衛明白閻應元的意思,笑了笑說道:“放心,這個人是文進士出身,但你未必打得過他。”

閻應元有點不信,不過並沒有出言反駁,心裡只是想妹夫是沒見過自己的一身本事而已。

鍾進衛見閻應元沒有說話,心知他在無聲的抗議。這事要換作一般人的話,確實難以讓人相信。可那人是萬中無一的怪胎。

“我知道你估計不服氣,等你見到了後,不妨跟他切磋切磋,你就知道了。你也可以放心,他是文武雙全的人,又愛民如子,與兵同甘共苦,深受兵民愛戴。你到他手下,會很舒服的。”

閻應元不禁有點好奇,那是什麼樣的人。現在還有這樣的人?就算嘉靖年間成神的戚繼光戚大帥,也只是世襲軍戶出身。妹夫說的這人還是文進士出身,自己還打不過他。閻應元是越想越好奇,越想越有非見一面的衝動。

“這位大人的尊姓大名是什麼?”閻應元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不問。

“姓盧,名象升,字建鬥,號九臺。現任大名府知府兼按察使副使。”鍾進衛爽快的介紹了那個怪胎。

“這...,妹夫,你推薦我過去,能殺韃子?”閻應元有點迷惑,人家在大名府當知府呢,韃子在北邊,還挨不著啊。

“放心,韃子有的殺。他也組織勤王軍來到京師了。把一萬多人直接裁到八百多人。你去了後,要好好表現,爭取憑自己的本事脫穎而出。”鍾進衛解釋到後面,就叮囑起來了。

“那是,我閻某人,不是靠關係吃飯的!”閻應元斬釘截鐵地答道,話語裡還透著一絲被看輕的不滿。

“好,那你什麼時候能動身?”鍾進衛很欣賞這種自信,就又問閻應元的行程。

“妹夫什麼時候回京師,我就什麼時候跟你走好了。”閻應元的心中有一團火焰開始燃燒起來。

“我應該是後天回京師,不過馬上要過年,阿奇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先一起過個團圓年。你先隨我回京師見過盧象升,就趕回通州過年如何?”

家裡有老母,妻子,幼兒,閻應元不能遠行,但現在妹子回來了,就有人照料,而且後面還有一箇中興伯爵在,也不怕家裡沒男人受人欺負。所以他才說隨時跟鍾進衛走,現在聽鍾進衛這麼一說,也覺得有理,就答應回來過年。

前路已定,閻應元很是興奮,更是睡不著,當下和鍾進衛兩個又聊了起來,一直聊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