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師乃本將恩主,非督師就沒有末將的今日。大帥損督師之信譽,末將看不過。我去稟報督師。”

“站住,你真要去稟報督師?”

何可綱挺著腰桿,站著不動,無聲的堅持著。

祖大壽看出這個倔強的手下估計還是會去稟告督師,就輕輕的說了句:“本帥也是受了督師之命而已。”

何可綱愣住了,慢慢的轉過身,凝視著祖大壽:“為什麼?!”

“哼,督師說說而已,你也真和那群丘八一樣,還真信了。”說完,懶得理何可綱,自己出去了,把何可綱丟在帳內。

祖大壽是去見袁崇煥的,見到之後,把這事說了下。袁崇煥對著祖大壽笑笑說道:“你也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是一個直性子,不會繞彎彎。走,陪我去巡視下城防,皇太極這次來勢兇猛,可不得馬虎。”

巡視城防過程中,袁崇煥對新增加的炮倒是比較滿意的,但對民壯扮的兵很不滿意,一點兵的氣勢都沒有,而且也穿的歪瓜劣棗的。叫祖大壽派人,讓他們整改。才回去休息。

很快,城外的夜不收陸陸續續的逃回城裡來了,不大功夫,建虜的探馬開始出現在城外,不過並沒有靠近,只是把夜不收趕回城裡而已。

崇禎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建虜主力出現在薊州城北面,浩浩蕩蕩,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尾,只有一個念頭:全是人。

皇太極率諸貝勒並蒙古首領到離薊州炮程距離之外觀察,絲毫不擔心明軍會出城攻擊。

皇太極看了一會,哈哈大笑起來,其餘人等不明白為何好笑,紛紛問之。

皇太極笑著用馬鞭指給他們看,明軍城牆上不少兵丁都畏畏嗦嗦,不是新兵就是一直沒有上過戰場的軍戶而已。如此對手,有何懼之?

其他人也看得明白了,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可薊州城的火炮確實極多,如若攻打的話,怕是損傷極多。

於是,皇太極下令,全軍走燕山腳下繞道而過。

薊州城樓上的袁崇煥一看建虜架勢,就知道不會攻城了,不由的舒了口氣,不是說擔心建虜能攻下薊州,而是怕建虜強攻薊州的話,自己帶來的關寧主力會損失太大。騎兵不是那麼容易補充的。

一邊的何可綱看到建虜動向,也興奮異常,向袁崇煥建議道:“督師果然高明,這些木製的大炮嚇的建虜不敢攻城了,眼下看建虜架勢,怕是要繞燕山山腳而過,末將以為,待建虜走到一半,首尾不能兼顧之時,集所有關寧鐵騎,擇其薄弱而攻之,而後驅趕敗兵向兩邊卷,擊潰建虜的良機就在眼前了,督師。”

“幼稚!”沒等袁崇煥表態,一旁的祖大壽先發聲了。

“何以幼稚?”何可綱不服氣。

“如若建虜不管被攻擊之部分,壯士斷腕,遣其主力攻城,如何處理?”

“不是還有保定總兵曹鳴雷所部麼?”

“就那熊樣,哼!”

站在另外一角的曹鳴雷假裝沒有聽到,上下左右都是關寧軍的,自己勢單力薄,好漢不吃口頭虧。

其實按照何可綱說的未嘗沒有機會,薊州城那是那麼容易攻下來的,只是祖大壽心疼手中的王牌部隊,怕損失過重,不願意冒險。

何可綱不再跟祖大壽爭辯,直接喊:督師?

袁崇煥看看遠處的建虜,然後對著何可綱說道:“復宇說的有理。”

何可綱心急了,道:“督師,如若建虜主力安然過了薊州,何以向朝廷交代,向聖上交代?何況薊州之後城市鄉村密集,恐百姓多遭建虜毒手了。”

袁崇煥的臉一下沉了下來:“本督師自有考慮,不必多言。”廢話,真要衝出去,把手裡的兵力消耗掉了,那才難以交代,也難以自保呢。

“督師,建虜全軍過薊州侵犯京師,所過之處必定生靈塗炭,遼東禍事必定會重演,督師,請出兵吧?”何可綱有點不甘心。

袁崇煥很不高興,沒理他,轉身走了,祖大壽,曹鳴雷都跟了下去,就留下了一個呆呆站著的何可綱。

建虜前鋒很快就越過了薊州城,來到薊州南面五里處紮下大營,並派其精銳監視薊州城,掩護後續部隊繞道過來。

當夜傍晚,建虜全軍越過薊州城,建虜和明軍相安無事。不過,大金貝勒和蒙古首領的心情就不是城裡的明軍可以比了,就如同色鬼看見衣裳半解的美jiao娘,好吃之人看到了一桌山珍海味,好財之人看到滿屋金銀珠寶一樣,準備大幹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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