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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東南西北中,五大域共設十二書院,從前書院山長是由十二祭酒兼任的,但在龍背山之事後,祭酒不再兼任山長,而是提拔了十二位正山長,二十四位副山長。

瀛洲中部的書院,只有一座,便是小國巢風國境內的溪魚書院。

新任山長,名為季漁。

正月初三,書院尚在休沐之中,但有個揹著箱籠的年輕道士登山了。

季漁翻書之際,察覺到了他的氣息,瞬間化作一股子清風,落在山道上。

季漁恭恭敬敬作揖,輕聲道:”見過小師叔。“

賀十三擺了擺手,“咍,別這麼多禮,我就是問你一件事。”

他自青木國匆匆來此,還要南下神水國瞧瞧呢。

季漁放下手,笑問道:“關於劉暮舟?”

賀十三點了點頭:“是啊!我鬧不明白,那孩子命格太硬所以命薄,福緣極淺,他怎麼能與那處龍宮有所牽連?這幾十年來,你一直坐鎮中南諸國,知道點什麼不?”

季漁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多餘的我不知道,但劉暮舟完全是一場意外。他沒什麼大來頭,父母是卸春江上游小國的散修,不過黃庭修為而已。當年龍宮現世,兩個被機緣迷了眼的散修闖入其中,丟了命。臨死之前,將剛剛出生的孩子丟入卸春江,順流而下三月餘卻沒死,最後被飛峽縣一個人救起來養大的。之所以踏上仙途,與小師叔應該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

賀十三點了點頭,“那個自私自利的西域神女嘛!照我說,那等禍害就該兩巴掌呼死。”

頓了頓,他又問道:“扶搖樓……或者是說樓外樓的虞丘寒,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季漁輕咳一聲,賀十三便氣笑道:“少裝蒜,當我不知道你跟曹景齊好到穿一條褲子呢?”

季漁只得乾笑一聲,呢喃道:“這點確實是劉暮舟自身機緣,他看見的虞丘寒劍意,那把劍自然就是他的了。真要命運好一些,將來都得跟曹同平輩,甚至高曹同一輩。”

賀十三點了點頭,“給兩粒補天丹。”

冷不丁要東西,季漁愣了愣,疑惑道:“你那幹啥?”

賀十三抬起袖子,裡邊兒是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給就是了,因果我擔著,將來學宮問責,或者是你先生罵娘,讓他找我來。不過你得告訴他,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就看我去不去跟我先生告狀就是了。”

而此時,賀十三才說道:“你陳師叔,我,還有你,脾氣差不多。有些話呢,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不知道你陳師叔打的什麼算盤,但我站他那邊兒,大不了再來個十四先生麼,關門了也能把門踹開。這倆小孩兒福緣夠厚,放在飛峽……”

說到此處,賀十三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大袖一揮,將兩個孩子放出來。

“季漁,送你兩個弟子,好生照看,我走了。”

說罷,賀十三已經不知所蹤。

兩枚補天丹也沒拿,只剩下兩個小孩兒,大眼睛瞪著季漁。

季漁無奈呢喃:“大先生綽號任不行,因為有事找他,他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九先生是陳瘋子,行事瘋瘋癲癲。十先生是個急性子,姓萬,又叫十萬火急。這十三先生尚無綽號……我看就叫賀變卦吧。”

看向兩個孩子,季漁無奈道:“你倆,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