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地鐵乞丐特別多,美女乞丐就這一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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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啟院門,裡面沒人,她讓我進去。我說:“行,我先打個電話,你等我一會兒。”我拿出手機迅速給周庸和田靜都發了個位置。
身後的院裡走出幾個穿得髒兮兮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個衝上來搶我的手機。我閃過他的手,關了機遞給他,告訴他別開機了,有密碼。大哥接過手機揣兜裡了,順便給了我一腳。我沒反抗,盯著他的臉看了一下,然後我笑了。這個男人就是在地鐵上和朱碧瑤發生爭執的那個中年男子,我扭頭對朱碧瑤豎了個大拇指,誇他們做了個好局。
這時有人從背後拿鈍器掄了我一下。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綁住四肢,扔在牆角。兩個人坐在屋子的另一頭一邊聊天一邊看著我,屋子裡一股發黴的味道——他們一定沒想到我醒得這麼快,我為了應付這種場面接受過許多抗擊打的訓練。
雖然我的鞋裡有刀片,能割開繩子,但我不清楚這個小院裡的人員情況,與其在不知道對方的具體情況下逃跑,還不如等田靜和周庸來救我,順便聽看守我的兩個人聊天,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沒想到聽到的東西讓我毛骨悚然,差點無法繼續裝昏。
這群乞丐的頭兒,確實叫楊烈,他是個慕殘[1]
者。慕殘者就是對殘疾人感興趣的人。他們看到截肢者和直男看到大胸美腿的女人的感覺差不多,這會讓他們產生衝動。
我正在消化著聽到的資訊,朱碧瑤拄著柺杖從門口進來。兩個看守我的人見她過來,都湊上去調笑,說瑤姐就是沒腿,要不然真想試試。另一個人說可惜了,沒腿和美腿差別有點大,然後兩個人哈哈大笑。
朱碧瑤也賠著笑,示意兩個人扶自己一把,她想坐到椅子上。看守者扶她的時候,朱碧瑤忽然拿出一把刀,對著其中一個扶她的人的喉嚨就紮了下去。被扎的那個人捂著喉嚨倒在地上,我在牆角看著他,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周庸捂著喉嚨吐痰的樣子。另一個人反應很快,躲開了朱碧瑤接著捅他的一刀,並一腳把朱碧瑤踹倒,然後開始瘋狂地踢她。
我雖然有點搞不清情況,但這麼拖下去可能又要出人命。我從鞋裡拿出刀片,割斷了繩子,撿起朱碧瑤放在地上的滑板,從身後悄悄接近正在踢她的看守者,對著他的後腦勺給了一下。
我走到朱碧瑤身邊看著她,朱碧瑤被踢得已經不成人樣兒了。她喘著氣告訴我,院子裡現在沒人,孩子在隔壁,救救她,帶她走。我到了隔壁房裡,按照朱碧瑤告訴我的,找到了床後的小暗門,暗門上有一根白色的管子。開啟暗門是個地窖,白色管子一直通到地窖內,用來保證地窖裡有足夠的氧氣。
地窖隔成了兩間,一間關著三個殘疾男孩,另一間關著五個殘疾女孩以及朱碧瑤的女兒,她瘦瘦小小,透過面板彷彿能看見骨頭。那幾個殘疾人看著我哇哇叫,地窖很小,陰暗潮溼,空氣汙濁,角落裡還有排洩物。
我當時差點就吐了。我抱著小女孩出來,她有點兒不適應陽光,我帶她去了朱碧瑤的身邊。被我打暈的那個人也躺在那兒,我從他身上搜出了手機,打給了周庸。
周庸接了電話,我問他快到了嗎?周庸發出嗯嗯的聲音確認這一點,我問他田靜在不在他身邊,他又嗯。我受不了了,告訴他把電話給田靜。田靜接了電話,我簡單地描述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告訴她多帶點人,把車停遠點,大頭還沒回來呢。田靜說明白。
當楊烈和其他乞丐回來的時候,等待他們的是埋伏在屋裡和四周的警察,還有我和周庸。田靜直接送朱碧瑤母女去醫院了。
這夥人確實是乞丐,但乞丐只是他們一個次要的身份。他們還有一種身份是騙子,利用殘缺的身體獲取別人的信任和同情以獲利,再利用人們天生對弱者缺少防備的心理,把人騙來製造新的乞丐。他們還幹著更齷齪的事兒,弄些像朱碧瑤一樣的姑娘,專門供給有錢的慕殘者。
訪問這些姑娘的工作,是田靜負責的。她和我說,這些人都是楊烈誘騙來的,平時楊烈對這些女孩“**有方”,姑娘們不僅毫不反抗,反而互相嫉妒。在朱碧瑤剛被騙進來時,楊烈已經圈養了三個姑娘。他說如果有人想逃跑,舉報的人能獲得一定程度的自由。當時有一個姑娘想要逃跑,另一個姑娘舉報了她,楊烈把她打死,屍體就地掩埋。從此以後,每個人都互相不信任,但誰也不敢起逃跑的念頭了。警察後來果真在院子裡挖到一副人骨。
田靜問朱碧瑤,為什麼沒跟她們一樣。朱碧瑤說可能是因為生了孩子,一個母親可以為了孩子做任何事。她知道楊烈會讓她們出去乞討,騙人進窩,所以她一直在找機會,只好藉著這個“出去拐騙人”的幌子,來個計中計。不過之前幾次都失敗了。她不敢去警局報警,因為有人盯著。
我們試圖把這個新聞賣出去,卻沒有平臺或媒體敢接,他們說這件事太敏感了,既然已經處理了,就不要報道了。我和田靜說起這事,她讓我不要再糾結這件事了,並扔給我一份掏腸手的最新資料:“你在給我查案的時候還出去幹私活兒,自己差點沒搭進去,該!”
我揚了揚手裡的資料,告訴她,總是追蹤別人故事的人,必然有一天會成為故事的一部分。
[1]
慕殘,概括來說是一種對異性身體的審美觀念。主要是指在當前主流社會審美觀念是四肢健全為美的前提下,慕殘人士認為殘障的身體同樣是美的甚至更勝一籌,是一種非主流審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