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田靜給我打了電話,約我晚上見面。我說:“行,就約Whisky Ba

,正好我晚上去那裡有事。”我接完電話,跟周庸說田靜晚上約了我,讓他先回家,明天繼續查。周庸看著我,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賤樣。我讓他有話就說,別跟我擺這副表情。周庸說:“徐哥,咱不能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雖然田靜姐也好,但鞠優姐可是我親表姐。”

我讓他趕緊滾。

晚上8點,我和田靜在Whisky Ba

見面,Whisky Ba

是燕市情報販子聚集的地方,需要情報時,我會去那裡。

老闆娘孔麗不在,吧檯裡站著老闆郭超。看見我和田靜進了門,他衝我們一笑,問我們是來約會還是買情報。我說都有。郭超給我比了個大拇指:“今天喝點什麼?”我說來杯隨便什麼果汁調的雞尾酒,田靜來杯櫻桃味的林德曼就行。

常見的酒吧吧檯

趁郭超調酒的時候,我問田靜急著找我什麼事,田靜說就是想了解一下案情。她真的很重視這件事。我告訴她別擔心,正好這時郭超調好了酒端來。我拿了酒,把程飛的資料交到他手裡,告訴他我要這個人的女友的情報及聯絡方式。

啤酒的酒精度數相對來說不高

郭超開啟大致翻了翻:“一萬!”

田靜喝了一口林德曼:“貴了吧。”

“這可是他指定的情報,不過靜姐都開口了,這事兒就打個折算八千。不過徐浪那杯酒錢得照付,那可是我用心血調的。當然,靜姐的可以免單。”

我舉起杯向田靜示意:“還是你有面子。”

第二天上午9點,我正在沉睡中,郭超發來了我要的情報和一張早餐圖,我回了個憤怒的表情給他。夜行者晚出早歸,我已經半年沒見過早餐了。

我看完情報,剛想給周庸打電話叫他一起出任務,就接到了周庸的電話:“徐哥,徐心怡醒了,警方正在醫院讓她指認兇手的照片。”我讓他盯緊,有結果立即告訴我。

掛了電話,本想自己出任務,但想到田靜對這事如此上心,我就打電話問她,想不想去見嫌疑人的女友。田靜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周庸到醫院時,警方已給徐心怡看了程飛的照片。周庸拉住他表姐的一個下屬,問:“王哥,怎麼樣?”

姓王的刑警搖了搖頭:“她說不能確定,有點像又有點不像。我們剛才讓徐心怡幫忙錄了一段確認兇手是程飛的指認影片,一會兒回去給他看一遍,看他認不認罪。”

周庸又問:“王哥,那他要是不認呢?”

王哥“嘿”了一聲:“照這情況,羈押超期了都不一定能找到關鍵性的證據。”周庸來電說了這事,我讓他繼續在他表姐那兒盯著,有什麼訊息都及時通知我。

接到周庸電話時,我和田靜已經到了程飛和女友劉然開的小飯館。這是個挺難找的地方,在路盡頭的拐彎處,還是間半地下室,按理說一般人不會選這種地方開店。不過劉然挺樂觀,她說等程飛出來,兩人好好努力,好好經營,酒香不怕巷子深。很難想象劉然這樣的姑娘,竟會是程飛的女友。她瘦瘦小小,人很溫柔,談話間邏輯清晰。

燕市裡有很多半地下室改成的小飯館

我和田靜向她提起程飛可能是掏腸手,劉然很堅定地搖頭:“你要說他失手把人打死了,我信。他是掏腸手,我說什麼都不信!就他那一根筋的腦子,能變態到哪兒去?”

和劉然談完程飛的事,我對程飛是不是兇手的疑慮就更大了——周庸第二天一早的電話,幫我證實了這一點。早上6點多,我被周庸的電話吵醒。我剛要對著電話那頭髮起床氣,周庸就把我堵住了:“徐哥,昨晚掏腸手又出現了。一個大一姑娘,實習生,昨晚下班回家死了,地點也是忠義路。”

我讓周庸來我家,然後起身開始洗漱,沒等我刷完牙周庸就到了。我問他怎麼這麼快,他嘿嘿笑,說:“知道你的習慣,上午不愛出門,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道上了。”

我讓周庸坐下,在黑板上寫下了幾個問題。那兩個遇害的姑娘,確實是用程飛的專車號接單的客人。所以,不管怎樣,他仍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如果他真的是掏腸手,那麼以下幾點的可能性非常大:

1.他的女朋友是找來的掩護。

2.掏腸手手法準確,瞭解人體構造和解剖學,肯定有醫學背景,程飛一定自學或學過相關的東西。

3.他不是一個人犯罪,有可能是團伙作案。

周庸點點頭,問我從哪方面入手,我指了指第二點:“查他履歷中和醫學有關的事。掏腸手必然是對外科醫學極為精通的人,這點是肯定的。”接著我給田靜打了電話,讓她繼續去找劉然聊天,看是否能聊出些有用的東西。

我和周庸忙了一下午,終於找到了程飛身邊唯一一個學醫的人——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程躍。如果掏腸手和程飛有什麼聯絡,程躍肯定知道些什麼。周庸問我用什麼方法從他嘴裡套話。我說玩玩“貓鼠遊戲”吧,正好最近天氣熱了,想理個髮。

我和周庸先去剪了個平頭,然後在醫科大學的校園裡,攔住了剛下課的程躍。我們之所以剪平頭,是因為這樣看起來會更像便衣警察。

周庸說:“你是程躍吧?”程躍點點頭。

我上前一步:“根據你哥的口供,對掏腸案,我們有些事要問你,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