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檀對秦三月這個存在的認識還很模糊,想了想後,說:“什麼忙?”

“以你的名義,讓我留在山海關。”

符檀皺起眉,“你之前不是說你想離開嗎?”

秦三月搖頭,“那是違心的話。”

符檀凝目,“既然你想留下來,讓單綠蓉幫忙就是了,她也有能力做到。”

“我想單醫師離開,只我留在這裡。”

“為什麼?”符檀滿臉寫著“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秦三月直直地看著符檀,“之前在城牆上我對符將軍說的腦袋裡的幻象,實際上那並不是幻象,而是親眼所見!”

符檀眼神陡然一凜,整個人渾身繃緊,“什麼意思?”

秦三月咬了咬牙,“你先幫了我,我再告訴你。”

“你在威脅我?”符檀眼中淌出危險之意。

“這是等價交換。哦不,並不等價,對符將軍而言,我所知道的是很大的秘密,而你只需要小小出力便能幫助我。”

符檀站起來,走到秦三月面前,捏著她的下巴,冷聲說:“從一開始,你的存在就是不安分的,知道在山海關,我們是如何處理不安分的事物的嗎?直接抹除。”

秦三月並無懼意,她相信,以符檀的性格,絕對會很看重自己的籌碼,也就是山海關的秘密。

“你的檔案起於你被救回山海關那一天,除此之外,就是一張白紙。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是我很清楚你根本就不是山海關之人。我甚至有理由懷疑,你就是從黑霧裡出來的。”符檀說。

“那又如何。”秦三月冷靜地說,“我來此只是為了和符將軍進行一場交易。”

符檀鬆開她,轉過身,“我還是那句話,你完全可以找單綠蓉。這場交易,我看不到你的動機。”

秦三月說,“留在山海關就是賭命,我不想她死在這裡。”

“既然是賭命,你為何要留在這裡?”符檀瞥了她一眼。

“符將軍你也說了,我並非山海關之人。我是誤入這裡的,我留在這裡,只是想找到回去的路。”

“你是從哪兒來的?”符檀皺眉問。

秦三月笑道,“你先幫我,幫了我我就告訴你。”

“你真以為我沒辦法撬開你的腦袋?”符檀語氣幽沉。

秦三月說,“符將軍你當然可以。但你沒辦法知道我腦袋裡到底裝著什麼。我沒有神魂,你沒辦法搜尋我的記憶。”

“那我就折磨你,將你吊起來,沒日沒夜地折磨,逼你說出來。”符檀幽幽道。

秦三月笑了笑,“我有辦法隨時自殺,如果符將軍不關心山海關的結果,大可這般。”

實際上,她並沒有什麼隨時自殺的辦法,什麼咬舌自盡啊,以頭搶地啊太假了。但她就是很有底氣地說出這句話來。她很清楚,自己對於符檀而言,一切未知,所以符檀沒法以常人的目光看待自己,而自己手上捏著她想要了解的籌碼。

從先前在城頭的談話開始,秦三月在無形中暗示了符檀,自己是一個神秘的存在。也借那一番談話,她瞭解到符檀本身就對山海關有一種懷疑性的憂慮。能讓她一個將軍對山海關產生懷疑,無非兩種可能,一是對黑霧的懷疑,二是對山海關指揮處決策的懷疑。秦三月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因為她從單綠蓉那裡瞭解到了山海關中心指揮處的決策,她知道山海關結果如何,所以覺得那些決策太過順利了,順利到山海關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而結果並非如此。

符檀是個聰明的人,願意去思考。而秦三月利用的也就是這份聰明。符檀如果是個腦袋簡單的武夫,那麼秦三月根本不會來找她。

一番強硬的話說完後,秦三月立馬轉換語氣,頗為低沉地說,“對於我而言,我只是想讓單醫師離開這裡,她照顧了我半個月,無微不至,我很是感激她,若我不走的話,那她大概也會留下來。單醫師心地好,很善良,我不想傷害她,也不想她留在山海關承受生命危險。我對符將軍你並沒有惡意,也沒有藉此要挾你的目的,只是想讓你幫這個小忙而已。”

一硬一軟,秦三月把控得很好。既向符檀展示了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又給了符檀一個平緩的臺階。

符檀權衡一番後,還是覺得秦三月是個不安分的存在。她想了想,“讓我幫你可以,之後,你必須隨時隨地跟著我。”她覺得秦三月不安分,理所當然地要把她控制在自己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