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是個很有水平的煉器師。”

秦三月想了想說,“這麼久來,煉丹師、符師、陣師都見過了,唯獨煉器師還是第一次見。”

“煉器師大多出自兵家。而東土向來都不是兵家駐留之地,少見是正常的。到了中州後,就會見到很多了。”

“兵家啊,對了,兵家還有兵陣師。”

葉撫點頭,“兵陣、煉器,是兵家的兩大核心。”

“我也是個陣師。雖然剛入門。神秀湖昇華聚靈陣後,老師你也沒有教過我更多陣法相關了。”秦三月唉聲嘆氣,“御靈也是,感知氣息,馴化精怪是有意思,但這麼久,我也還沒什麼打架的本事,身體力量連平常人都趕不上。這讓我總感覺,看似修煉的多,但沒什麼實際用處一樣。”

葉撫說:“等你這門功課結束後,就可以自由修煉了。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御靈師了。獨一無二的哦。”

“好吧,我努力。”

跨過集市大區,迎著街北上,同葉撫他們所住的地方方向相反。

越是往北邊兒,住房種種也就越普通。不過這個普通是相對於南邊的宅院來說的,單論而言,不論是造型還是裝飾都是十分不錯的了。畢竟是朝天商行,在這些細微處很上心。

然後,男人在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他所居住的房間也是獨立居的,雖說不如葉撫兩人所居住的宅院,但也算是洹鯨之船中有檔次的一類了。更普通的一些住處都是聚集式的,類似客棧。

男人用憑證開啟門後,看了葉撫兩人一眼,然後進了門。

葉撫和秦三月隨後跟進去。

初入別人的房間,作為客人的葉撫和秦三月出於禮儀自然不先作反應。而男人又不會說話,只是悶頭給他們泡茶,所以屋子裡的氣氛就顯得很是沉寂。好在秦三月和葉撫都很擅長應對這種氛圍,不至於尷尬。

客房裡,添好茶後,男人便坐在葉撫兩人對面。

葉撫和秦三月各自輕抿一口茶水。然後葉撫率先問:“你說話不方便嗎?”

男人張嘴,看上去想說話,但發不出聲音來。他點點頭,準備在紙上寫字。雖說這種情況,用神念溝通肯定更好,但顯然,他對葉撫二人還是有提防的,不願意隨意傳遞神念。

秦三月輕輕揚手,一隻只有她手指指節那般大小、通體藍綠的小鳥飛了出來,發出清脆的啼叫。她笑著說:“用這個吧。這叫喉鳥,是一種精怪,可以幫你把想說的話說出來,還能根據你的喜好改變音色。”

男人很是驚訝。他聽說過這種精怪,很清楚地知道,這種精怪雖然不是什麼高階精怪,但十分罕見,用鳳毛麟角去形容也不為過。因為其只有代語這個本事,對修煉種種沒有任何幫助,加之十分難尋,所以便幾乎沒有人去尋這種精怪,實在是得不償失的一種精怪。所以,絕大多數知道這種精怪的人都只在雜書上看到過。

這隻喉鳥呢是離開明安城後,經過養龍山脈的時候發現的。當時是胡蘭捅了千食蜂的蜂窩,被一大群千食蜂追著跑時,這隻喉鳥跑出來給她們帶路,躲過了被叮咬的危險。那之後,這隻喉鳥就跟著秦三月了。在養龍山脈裡面,她可沒少發現比較稀奇的精怪,這喉鳥也只是其中一種。

秦三月輕輕點了點喉鳥的灰色鳥喙,說:“去吧,到你發揮本事的時候了。”

喉鳥歡快地鳴叫一聲。

男人神情有些奇怪。他覺得,這精怪似乎很通人性,但按理來說,喉鳥應該沒有什麼靈智才是,是因為那位姑娘的緣故嗎?

秦三月對男人說,“這小東西在我這兒待了許久,幾乎沒有發揮過它的本事,如今倒好,能夠用到它的情況了。若是不嫌棄,就先用著吧。你放心,它是自由的,沒有受到我的任何約束。你可以用神魂探查。”

男人神念掃視而過,發現如秦三月所說。這隻喉鳥是純天然的,沒有受到任何人為因素的影響。也就是說,它是自願跟著秦三月的。這很稀奇。

他沒有去推脫,知道接下來要說的事很重要,寫字實在是不便交流。他分了一縷神念在喉鳥身上,然後便開始調整音色。

從稚童到少年音,再到成年男人。他調了十幾次,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秦三月見著這個情況,不由得虛眼笑了笑。她覺得這個男人還是蠻可愛的。

葉撫也笑了笑。當然,他的想法跟秦三月的少女想法不同。他在意的是這個男人追求完美的性格。

“謝謝。”喉鳥代替男人說話。思緒跟發聲是幾乎同步的。

秦三月笑道,“不客氣。”

葉撫開口說,“我叫葉撫,她是我的學生。”

“我叫秦三月。”

男人說:“我叫鍾茂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