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傳來一聲纖柔的輕笑。

“想我死,就來殺我啊,在背後說人壞話可沒意思。”

山坡上,那個採花的女人施施然走來。

小男孩嘲諷道:

“你配嗎?”

女人抿嘴輕笑:

“奴家自是配不上你老人家親自動手。”

用老人家稱呼一個小男孩模樣的人,聽上去很彆扭。

女人又看向葉撫,笑道:

“這位公子,你信奴家是那吃人心肝的人嗎?”

葉撫看著她,溫聲一笑:

“信啊。因為你就是。”

小男孩和女人直直地看著他。

葉撫輕輕邁出一步。頓時,兩人身形被鎖住,無法動彈。

他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同他一般高,甚至還要高出一點來。

他在女人花籃裡拿了一朵花,然後笑道:

“借一朵花。之後還給你。”

做完,他不急不緩地走向遠方。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兩人才得以解放。

小男孩一步從樹上跨下來,眼中綻放精光,看向葉撫離開的地方:

“了不得,了不得啊!這殘缺的天下居然還能養出這般人來!屬實了不得!”

女人眼神如秋水盪漾:

“你不覺得,他很吸引人嗎?”

小男孩大笑著嘲諷:

“你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啊,還想吃了他啊,別逗我了!”

女人婉然一笑:

“不,奴家想被他吃了。”

小男孩不屑地挑了挑嘴角:

“一身老肉。”

女人眉目含笑:

“多少人想吃了奴家啊,可總是尋不得機會呢。你老人家不就是其中之一嗎?”

“一朵野花而已……”

女人笑了笑,輕邁細碎的步伐,像採風的旅人,慢慢走向遠方。

小男孩眯眼望著遠方。

心道:

“也不知是何人喚醒吾等。重塑晨昏?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