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葉撫的魔鬼訓練課堂(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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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宮的議事堂裡,站著、坐著當今天下最為頂尖的一批人,無一例外,都是聖人及以上。
在第四天悠久的歲月裡,很少會有如此多話事人共聚一堂的時候。今天,這個場面出現了,負責端茶送水的一眾學宮學生們,戰戰兢兢地出去進來,目不斜視,憋著一口氣,出了議事堂才敢吐出去。即便是學宮的學生,也幾乎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啊,定是要商議什麼舉天下之大事了。
這場針對“天元紀世紀之劫難——規則肅清”的商討會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主導人儒家第三聖觀堂聖李命,在座之人,都是各家、國、宗等話事人,這樣一個關乎到自身核心利益的,也只有天然不對付的道家和“固步自封”的佛家才不會派出話事人來了,畢竟在這場會上,是要決斷出規則肅清前後格局的,至關重要,沒有話事人,天然佔一分劣勢。
整個商討會,從上午一直到晚上,才了斷了第一場,關於世紀劫難到來後,各地各勢力該如何應對,需要在保全本家勢力和照顧轄區各種資源、平民等之間做一個平衡。世紀大劫難,不可能不死人,在這場商討會上,基本是確定的,這會是清天下一次洗骨換髓似的陣痛。
會議上,爭吵不斷,有集體就會自發地形成小團隊,抱團取暖,是清天下人歷來的劣根性,或者說爭渡至如今的優勢。
在商討會上,其實提到最多的是東宮白薇。對於這位有著領導全天下勢頭的強勢人物,一干人態度是比較曖昧的,都不好在這麼多人面前挑明瞭說,但不約而同的,大家都在心裡想,這東宮白薇會如何面對這場世難。他們不相信真的只是她的一句“放心即可”,對於她的實力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層次,眾人概念不深,可能能夠理解的唯一人選師染,並沒有來到這裡。
師染是收到李命的邀請的,但她斷然拒絕了,她有更重要的事做。而且,她十分清楚,這場世難,所改變的只會是天下格局,而不是世界本質。
她不關心天下格局,甚至一改以往霸道的對外態度,收斂許多,對雲獸內部下發了“蟄伏令”。
商討會一直持續了七天,眾人幾乎是不間斷地思考,頭腦風暴高強度運作。一件又一件最近一千年,發生在這座天下的離奇的事,都被拿出來說,就比如說十年前,出現在疊雲國的儒家新聖,至今沒有任何眉目。
李命對此態度比較模糊,他自然是知道那所謂的新聖,就是葉撫葉先生,而葉撫是絕對不可能會被規劃到異常事件的。因為用異常來形容葉撫,也是蒼白無力的。
還有神秀湖大潮,曲紅綃那斬龍一劍,以及主持大潮的神秘女子,都被提及了。
最讓他們感到不安的其實是幾年前玄網兩位大聖人雙雙殞命這件事。這以後,“大聖人也會死”這個認知基本是深入人心了,沒有哪位大聖人希望自己會是再次去證明這個認知的人,只得反覆爭論,這是否與即將到來的世難有關的。
只有九重樓、尚白、夏雨石等一眾在渡劫山上見過葉撫的人,才會相視一下,感受到彼此眼裡的模稜兩可後,將其歸結為葉撫的所作所為。至於這位“葉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不得而知。他們曾多次猜想過,葉先生是不是天道化身,是不是世界意識的使者。
這無法去驗證,自然無法證偽,本著“有罪推定”,他們姑且把葉撫當作天道化身了。
而這位他們認識裡的天道化身,此刻正在東邊一座荒原上,訓著學生。
葉撫教導齊漆七的出發點就十分之高,完全不同於秦三月、胡蘭等是基於她們自身的。對齊漆七的教導,基於這個世界有多高的高度,多深的深度。
東土荒原名字裡有這個“荒”,倒不是荒涼的“荒”,而是荒無人煙的“荒”,之所以是這樣的情況,也主要因為這裡地理條件十分複雜,古森林、瘴氣沼澤、地表裂縫、深淵峽谷等等樣樣都有,甚至於中央地帶,有著傳說中的遺失大地。
葉撫和齊漆七此刻正在一座古森林中。與一般的雨林、山地森林不同,古森林保留著世界形成初期的未經開化和分流的荒氣。荒氣十分危險,因為現在的人族都是經過很久很久的進化歷程,身體結構改變了很多,主要是適應於自然母氣分化出的各種氣息,完全無法應對從未被改變過的荒氣。
就像無法直面虛空氣息一樣,人族無法直面荒氣。
而葉撫給齊漆七的第一堂課,就是適應荒氣。這勢必會徹底改變齊漆七的身體能力。
一開始,即便葉撫保留了九分庇護,齊漆七依舊在荒氣的折磨下痛不欲生,古森林中,處處都是他的嚎叫。隨著適應,葉撫就放低對其的庇護,從九分,到八分半,依次往下,直到齊漆七能夠完全適應。
折磨。
從遭受荒氣折磨那一刻,齊漆七就覺得葉撫已經是在懲罰自己毫不知情的罪過了。他無法在高強度的痛苦壓力下,保持自己的理性,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痛罵著葉撫,要將自身痛苦的一部分發洩到葉撫身上。
葉撫對之自有應對方式,全程不說話,齊漆七每罵一句,他就減少一絲庇護,自然,齊漆七也就多遭受一分痛苦。
這種發洩似的謾罵得不到任何反饋後,齊漆七很快死心了,除了在心裡抱怨葉撫偏心外,別無他法。漸漸地,他能夠感受到適應荒氣後,身體與精神所發生的神奇變化。
對事物的感知更敏銳了,冥冥之中發覺到許多無形的壓力環伺在天空之上。具體的他不清楚,現在全憑感覺行事。
在古森林某處,葉撫忽然停下腳步說:“去殺了它。”
齊漆七探出頭,朝前面望去,只見著一隻小山似的青面獠牙野豬盤踞在一處窪地裡打盹兒,鼾聲震天動地,每抽抽一下,都感覺地面在震動。
古森林裡的事物有個顯而易見地特徵,那就是都異常大,格外有力量。
“你在開玩笑嗎!”齊漆七瞪大眼睛,“那隻野豬,起碼有合體境的力量吧!我現在勉強分神,我瘋了才去跟它打鬥!”
齊漆七是個風險厭惡者,早年數著壽命生活不僅沒有讓他放開,反而格外謹慎,有受傷甚至死亡風險的事,都是盡最大可能去避免。
葉撫冷冷看著他,“你去不去。”
“不去!”齊漆七強硬起來,“我完全不知道冒死去跟一隻野豬搏鬥有什麼意義!人啊,做事都是要講究一個目的性的。我看不到合理的目的,更加看不到你對此的認真態度!”
齊漆七嘴硬得很,從來沒叫葉撫一句“先生”或者“老師”,從來都是“你”、“喂”、“葉撫”。
葉撫面不改色,後退一步,然後狠狠一腳踹在齊漆七屁股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