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搖頭:“不給看,就猜嘛,單純地猜一下。”

秦三月第一個說話,“我覺得沒問題。”

見秦三月發話了,胡蘭的立場立馬一邊倒,“我也覺得沒問題!”

何依依瞧著居心那副隨意玩玩的樣子就很是惱火,他最不喜歡居心的一點就是她是個讀書人但從來不把讀書當一回事,當口便說:“你要是都能上,讓天下寒士何時俱歡顏?”

居心笑嘻嘻地說:“我明白了,你針對我。”

何依依的心思一下子就被看穿,悶哼一聲,埋頭繼續寫自己的。

“拭目以待!”

居心將紙張重新鋪在桌子上,提筆寫下最後一個字。

四人眼裡,之間那張紙上一縷白光浮過,然後瞬息之間便落到湖心去了。

“明安城買菜記”——

“買菜明安城,豆角白玉絲。

南街不落黃,北里黔魚長。

空巷燈火稀,夕陽燒我衣。

道狹不足惜,睜眼是明朗。”

“起筆落筆”——

“居心”。

文氣碑上第二份作品,來自居心的《明安城買菜記》。

“憑什麼啊!”只是看見居心的名字,何依依當即便破口大吼。

居心蹙著眉,“師兄,不要帶成見去看我好不好,我讀書很用功的。”

何依依瞧著居心那看似蹙眉,實則暗喜的神情,不由得咬牙切齒,憋了一肚子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得嘆息一聲,“算了算了,有好好在讀書就行,我承認你厲害。”

說完,他就悶頭繼續斟酌自己的。

“真的上去了誒,居心姐姐真厲害啊!”

胡蘭的誇獎對居心而言是最受用的,她笑圓了臉,連連說:“你也可以的!”

秦三月其實比他們都清楚居心能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居心身上那比絕大多數人都要濃郁的文氣。

居心的作品被選上去後,她的身份是被她所在的禹東書院的學生傳出去的,畢竟有這麼厲害的同門臉上很有光。至於禹東書院的那些隨行的先生自然是欣喜得不得了,巴不得見到一個人就說居心是他們禹東書院的學生。

詩文會時間還未過去四分之一,便已有兩份作品被文氣碑所認可,這對眾人來說自然是莫大的鼓舞與激勵,場上的氛圍變得更加緊促與熱切,叫那些個先生看來欣慰得很。

“居心?禹東書院的話,應當就是居老頭的孫女了,看來他這個孫女要比他更優秀啊。”戈昂然感受著那《明安城買菜記》的意蘊和文氣,不禁起了笑意。

陳五六在他身旁問:“院首認識那位居先生?”

“他以前和我同門,是我師兄。”戈昂然回憶起以前讀書的時候。

“這……”陳五六本以為院首和居先生是朋友,才會有“局老頭”這個稱呼。

戈昂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搖著頭說:“他最後離開師門了。”

陳五六默然。

戈昂然長呼一口氣,“下一個想必便是那點亮全部燈晶的何依依了。”

他在心裡想,若是雲韶沒有出問題的話,興許在詩文會上便會成就君子之位了。

但現在,一切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