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黑衣服的,跟自己差不多大人。

葉撫猜想著便是那個明面上城主的兒子,真實身份卻是守林人。

“他們還想著關你?”葉撫皺了皺眉。

“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都沒說就要把我關起來,把我當壞人一樣看待。”秦三月說著有些委屈。

葉撫差不多知道了,大概就是想讓秦三月做替罪羊,然後免掉麻煩的調查過程。

之前便聽胡至福說著城裡當官的爛到根上了,現在一看到的確是這樣的。

秦三月緊緊地看著葉撫,眉眼柔弱。

葉撫其實很少看到她這個樣子,平時裡她都是很要強的,一些做不了的事情也要硬著頭皮做,不想麻煩他。

但是現在,瞧見了她這個樣子。

葉撫抬目望了望前面的高牆,以及高牆旁邊大門上掛著的“正堂門”的牌匾,輕輕跺了一腳,那副牌匾咔嚓一聲,中間出現了一道裂縫。

他呼了口氣,輕聲對秦三月說:“你把傘拿著,先回去歇著,跟紅綃說聲,讓她看好書屋。”

“先生你去哪?我不打傘沒事的,反正都已經淋溼了的。”秦三月紅著眼睛,慌忙說。

葉撫笑著說:“在我住過的地方,讓女孩子淋雨然後自己打傘走,被掛到網上是要被噴出心理陰影來的。”

“嗯?”

秦三月疑惑地眨了眨眼。她不懂什麼叫“被掛到網上”和“噴”,但是大概知道葉老師要讓著自己。

“但是先生,這麼大的雨你要去哪兒?”她緊緊捏著凍得發紅的小手,看上去有些緊張。

葉撫將傘扔給秦三月,向後邁了一步。

雨很大,瞬間將他淋溼。

在雨中,霧氣濛濛,葉撫逐漸遠去。

秦三月只是隱約看到,雨滴之間,葉老師給了自己一個鼓勵的微笑,然後隱約間聽見他說:

“我啊,去把鍾老闆給你找回來,順便給那給嚇到你的人講講道理。”

什麼?

秦三月朦朦朧朧,迷迷茫茫。她抓著葉撫給她的傘,艱難地邁步。她回頭看了一眼高牆,高牆之內,有那個之前笑著說要送給她好看的布的鐘老闆。

向前去,少女莫名地想著:要是我很厲害的話……

……

葉撫看著這幽暗的走廊,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浸出一條溼痕來。

他向前走著,然後轉身拉開一扇門。

一股微酸的味道傳來。

抬目望去,裡面有很多張排列整齊的小床,皆是被白布覆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