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再開封印,若是再找不到陰陽融靈草,我必然會被那陽毒所傷。但是這小子真是欺人太甚,父親,恕簫兒魯莽了”,玉簫生在心中暗暗想到。

且說臨安城外三里的天莫山上,玉心宗宗門大廳中,一個面淨如玉、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坐在主座之上,此人正是此前提到的“玉面郎君”,玉聽笛。

玉聽笛望著手中碎裂的素白珠子,眉頭緊鎖,口中喃喃道,“簫兒竟然解開了封印,莫不是遇到了什麼危機。事關重大,看來要勞煩兩位師叔走一趟了。”

玉聽笛走出大廳,往後山走去。

這一日,有兩個白袍老者一人騎牛,一人騎羊下了天莫山。

且說青嶽鎮街道上,玉簫生觀海樓的氣息漸漸穩固,只見他身影一閃,在空氣中留下道道殘影,直奔陸北遊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陸北遊正要旋劍禦敵,玉簫生竟然已經到了陸北遊更前,他右掌裹挾著一團罡氣,握住陸北遊手中的玄鐵劍劍身,轉而一折,只聽“砰”的一聲,這把陪伴了陸北遊一個月光景的玄鐵劍斷成兩截。玉簫生緊接著左掌推出,印在陸北遊胸膛之上,氣機直絞陸北遊內中血肉經脈。

陸北遊噴出一口鮮血,面色倏忽蒼白了下來,宛如一個洩了氣的皮球,軟軟地癱倒了在地上。

“螻蟻,真以為憑藉著外力就能勝過我”,玉簫生語氣中透著不屑,一腳踢在陸北遊的身上。陸北遊悶哼一聲,無力反抗,滾了出去,撞翻了路邊的酒桶。

玉簫生並未停下腳步,“今日就讓你嚐嚐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折磨。”玉簫生雙手一招,只見他右手縈繞著一團白色氣機,左手則是一團黑色氣機。

“一旦中了這陰毒、陽毒,白晝便會自覺冰寒九幽,夜晚又要受赤獄焚心之苦,哈哈哈哈,好好品嚐吧”,玉簫生面容扭曲,眼眸中恨意無限,仰天大笑。

“去!”,玉簫生兩掌正要發出黑白氣機,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大喝,“豎子爾敢。”

這吼聲中蘊藏著一股獨霸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玉簫生只覺頭暈眼花,心中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兩掌中的氣機陡然消散,堪堪向後退了二十丈才緩過身來。

秦龍生身著青衣,飛身而下,左手拿著一把虎頭鎏金槍,右手則是一把龍頭燙銀槍。

秦龍生看向昏迷不醒的陸北遊,眼中升起一絲憤怒,轉而又看向已經被雷恆壓制的段興城,心中想到,“看來要儘快帶北游回去,他的氣息太過紊亂了。”

且說陸北遊先前中了雷恆一掌,已是傷及五臟六腑,又吃了已是觀海樓的境界的玉簫生一掌,可謂是雪上加霜,周身經脈中有幾處氣機淤塞不同,卻又有幾處氣機如同無頭蒼蠅般亂撞,時間一久,必將傷及根本,為武道根基留下隱患。

“段兄,你退到一邊,這人我來對付”,秦龍生像玉簫生拍出一掌,頭也不回地加入了雷恆與段興城的戰圈。

玉簫生看著那道由磅礴氣機凝聚而成的掌印,目露凝重,趕忙提起氣機,雙掌推出,與那掌印正好相接。玉簫生掌面不斷有氣機生成,轉而被那掌印磨滅,堪堪十息,玉簫生已是汗流浹背,額頭上不斷有豆大的汗珠落下來,玉簫生的衣衫在氣浪中沙沙作響。又過了五息,那雄渾掌印終於消散,玉簫生精疲力竭,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可以說是萬分狼狽了。

另一處,段興城已是強弩之末,聽聞秦龍生來救,趕忙旋身,隨即手中青木劍虛晃一招,雷恆撤身一躲,段行城趁機與雷恆拉開了三丈。

“秦大哥小心,這雷恆已是明霧樓巔峰境界,武技《碎空掌》已然大成,迫使棘手”,退到一旁的段興城出言提醒道。

“無妨,段兄弟,你帶著驚虎和北遊先走,我隨後就來。”

“想走?門都沒有。”

雷恆看這來人面生,又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一時間怒從心起,呵斥道。

秦龍生雙槍緊握,看向雷恆,星目之中蘊藏著中不可言說的霸氣,雷恆看到這目光,心中不由一緊,向後退了一步。

“看槍”,秦龍生右手龍槍一槍刺出,雷恆側身一躲,本想著要回秦龍生一掌,卻不料秦龍生左手虎槍陡然一掃,雷恆連忙向後傾倒。

要說這單槍講究的是靈巧,雙槍講究的是氣勢,舊招一落,新招立馬跟上,如梨花暴雨般,連綿不絕,端的是凌厲氣機會。而秦龍生本就善使雙槍,先前黃朝又將《霸經》傳授給他。這《霸經》講究的就是一個“霸”字,霸道天成,秦龍生修煉此經兩月有餘,周身上下已經可以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霸道的氣質。一時間,秦龍生雙槍刺、掃、挑、追、橫、招式連綿不斷,雷恆被死死壓制,毫無喘息之機,打得頗為憋屈。

“閣下是何方高人,雷某先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道友不要與雷某較真”,雷恆越打越處境不妙,便開口示弱,意欲與秦龍生罷手言和。

秦龍生並不回話,槍招仍不曾斷絕。雷恆也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個縱橫青嶽鎮十幾年的青蛇幫幫主呢。

雷橫使出吃奶的勁,終於在秦龍生連綿的槍勢中捕捉到一絲間隙,一掌向秦龍生印去,秦龍生趕忙變招,也是一掌推出,這肉掌裹挾了無窮氣機之外,卻又有一種霸意凜然的氣息。

這股霸道的意志竟將雷橫的掌中氣機削弱了三成,兩掌相接,秦龍生屹然不動,雷恆卻是悶哼一聲,退出兩步,嘴角有鮮血滲出。

這時,只聽“滴滴答答”的聲音,昏暗的天幕開始有雨珠落下。倏忽之間,變成滂沱大雨。雨珠落在秦龍生面龐上,襯出幾分堅毅,反觀雷恆卻是有幾分狼狽。

雷恆感受著體內的紊亂氣息,大驚道:“你竟然是武道四重樓聽雨樓,小尊境界,這段興城怎麼會結交你這般的人物。”

秦龍生漠然開口,“既然知道了,還不快滾。”

“閣下,山高水長,我們日後再見”,雷恆丟下一句江湖話,招呼著一旁看呆了的雷豹和青蛇幫眾人收隊回府。

玉簫生此刻也站了起來,望著秦龍生說道,“此時玉某定不會這樣算了。”

秦龍生雲淡風輕道,“你儘可叫你的宗門長輩前來,秦某定當奉陪。”秦龍生的話語中若有若無地透著一絲霸道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