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那日偷走了我雷府的東西,如今見到我竟然這般無禮!”

王猛聞言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大喝道,“兀那小子,看你王爺爺的猛虎拳。”

雖說這王猛潑皮了一些,倒也還算有幾分本領,一身修為已到了武道一重樓瞰山樓,在這青嶽鎮上也算是一把好手。陸北遊縱身一躲,《踏雪》身法展開,緊接著一個迴旋踢,王猛只覺眼睛一花,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將酒桌撞斷。

雷翊冷冷地看了一眼王猛,低聲道,“廢物,就這樣還想加入我青蛇幫,做夢去吧。”說完,雷翊又瞪了一眼陸北遊,誰知陸北遊早已別過頭去不看他。雷翊氣著跺跺腳,便出去了。

王猛剛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滿是憤恨之色,都是眼前這個小子讓自己在雷翊面前出了醜,壞了自己的好事。

王猛招呼身邊的弟兄,“兄弟們,給我上,給老子把這小子的腿打算,老子要好好編排編排他。”

珍香樓樓中一陣轟亂,不一會兒,王猛連帶著他的十幾號弟兄全部倒在地上。

陸北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徑直向櫃檯走去。

昨夜,陸北遊和秦爾雅告別,一身修為已經入了瞰山樓了。

陸北游來到櫃檯前,向掌櫃的說了自己的來意。掌櫃應允了陸北遊,讓他在後廚幫襯,也就是個打下手的。陸北遊倒也不惱,多年以來的磨練這些苦對他來說倒也不算什麼。

陸北遊在心中這細想,這珍香樓看來也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自己砸了王猛等人的場子,珍香樓沒人出來勸阻,說明這事兒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後又同意自己在這裡打工,背後必然有勢力依靠。

他進了後廚,看到一個赤面白鬚的老者站在砧板上切肉,連忙上去打招呼。

“老人家怎麼稱呼,我是新來的幫襯,還請您多多指點”,陸北遊恭敬道。

只見那老者抬起頭看陸北遊,突然展顏一笑,“你在外面鬧了這麼大的動靜,老頭子可不敢讓你幫襯。”

“老人家玩笑了”,陸北遊笑著回話道。

“老朽月天心,你稱呼我月老即可,在我這兒後廚也不用你做什麼,只要切肉便可”,那赤面白鬚的老者從一旁的水缸裡抓出來一條肥大的鱖魚,扔在砧板上。

“你把這一水缸的魚全部切成十丈宣紙厚的薄片,你就可以去賬房領今日的工錢了。”

月天心說完,便出了門。

門外,那珍香樓掌櫃正在等候月天心,見到月天心出來,連忙上前,“月老,這小子得罪了那王猛,雖說那王猛是個破落戶,但是跟鎮長的兒子有些交情,這要是他們找上門來。”

“無妨,那王猛背後無論有多大的靠山,也動不了你這珍香樓,你放心吧。”月天心淡淡說道。

掌櫃連連稱是。眼前這個老者是三年前來的,自稱是富春春水山莊的師門長輩。掌櫃起初還不行,後來這老者竟然將店中的鱖魚切成透明的片肉,店中的名菜“紅燒鱖魚”也因為聞名遠近。老者說是要在此處等一個人,約莫要三四年的光景,掌櫃聞言,看到如此好的買賣,連忙應允下來。

先前在大堂,王猛被陸北遊打的落花流水之際,正是月天心暗中隔空傳音給掌櫃,讓他不要聲張,將那陸北遊迎進來。

掌櫃得到月天心的答覆,便告退了。月天心看著天空中風雲,眉頭緊鎖,口中喃喃道,“師叔祖,不知這次是不是對上了。”

且說三年前,春水山莊一代老祖月天象羽化歸一,留下一句讖語,“助青嶽驚雷者,得以滄海御波”。讖語所言之地,正是青嶽鎮。故而月天心早早來此,等待老祖所留讖語中那個身懷驚雷之人。在這三年裡,月天心前後遇到過五個遊俠兒,身手根骨在這青嶽鎮一帶可也是上乘之輩,卻皆不是月天心所等之人。今日遇到陸北遊,月天心發現自己看不透此人身上災福運機,覺得頗為怪異,自己修道大半輩子還沒遇到過這種事情,說不定此人會是那老祖月天象讖語中人。

再說後廚房間內,陸北遊正在抓一條條鱖魚。要將這鱖魚的肉切成十張宣紙大小的薄片卻也有幾分難度。陸北遊要體中氣機縈繞在手中的菜刀之上,小心翼翼地破開鱖魚的肚子,將其中內臟取出,在沿著魚的椎骨將魚削開。約莫過了二個時辰,陸北遊終於將水缸中的魚全部切成了薄片。此刻,夕陽已經迫近西山了,陸北遊將切好的魚片送給廚房的廚師們,就去賬房出領了今日的工錢,便回晴城武館了。

陸北遊還未到晴城武館,便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為首者正是先前被陸北遊教訓的王猛。

且說這王猛被陸北遊轟出珍香樓後,懷恨在心,便召集了一干混混、流氓痞子,在陸北遊必經之路上等著他。周圍的商鋪紛紛關門,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喲,小子,大爺可在這裡侯了你大半個下午了,還不上前給大爺跪下。大爺聽說你在那珍香樓裡打工,只要你給大爺跪下,喏,大爺手裡的五兩銀子就是你的了”,王猛仰著頭輕蔑地看著陸北遊,猖狂道。

陸北遊停下腳步雙目一片寒冰,冷聲道,“讓開。”

“喲呵,你這小子,真是好不識相,我們王哥賞給你個臉,讓你認個錯,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站在王猛身邊的一個賊眉鼠眼的瘦高個雙手叉腰,陰陽怪氣地說道,“兄弟們,給我上。”

聞聲而落,王猛身邊的無賴、混混一起向陸北遊鋪去。陸北遊雙目一凝,《踏雪》身法再次展開,在眾人中宛如魅影中穿梭。陸北遊的《踏雪》身法,如今已到了小成境界,施展開來如同輕風飛雪一般,在空氣中留下陣陣殘影。

不過一會兒,王猛手下的爪牙全部癱倒在地上,叫苦連連。陸北遊抬起頭看向王猛,王猛一時間臉上佈滿了慌亂之色,一步一步向後退去,“你,不要過來。”

“王猛,出什麼事了”,一個身著華服的公子哥走了過來,她的身旁還有一個虎背熊腰的光頭漢子。

“鄭少爺,你來的正好,這個小子砸我的場子,還把我的一干兄弟打上了”,王猛哭喪著臉,向那華服公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