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躲了,出來吧”,玉簫生冷笑一聲,雙手極速撥弄琴絃,發出的氣浪捲起了樓閣之上的青瓦。

陸北遊急中生智,閃身一躲,直奔玉簫生而去,背後長劍瞬息出鞘,縱手便是一劈。

玉簫生後仰一腿,陸北遊一劍劈空,兩人平落於地,對峙開來。

“你是什麼人,竟然膽敢闖雷府”,一旁的雷翊見陸北遊面生,嬌喝道。

陸北遊聞言置若罔聞,看向此刻還是雲淡風輕的玉簫生,憤恨道,“就是你傷了青水叔,毀了青水叔容貌,今日我要為青水叔報仇。”

玉簫生不屑一顧道,“不過是個山村野夫,臉花了就花了,沒有要他性命,已是仁慈了,你連瞰山樓都沒有登入,還妄想與我一戰,簡直是痴人說夢,蚍蜉撼樹。”

陸北遊只覺胸中有一團怒火在滾滾燃燒,提起手中玄鐵長劍向玉簫生一劍刺去,玉簫生迎長劍而上,騰身而起,一腳踩在陸北遊的玄鐵劍尖之上,陸北遊只覺手中長劍一沉,好似託著一座巨大的山嶽。

“你還是好好再練幾年,再來找場子吧”,玉簫生不屑道,雙腳在劍尖上借力一踩,陸北遊一時間失了平衡,向前傾倒,玉簫生雙腳狠狠地踩在陸北遊的肩膀上,腿勁透入陸北遊雙臂,震得陸北遊拿不穩手中長劍。

陸北遊旋身半跪,長劍插在地上,雙目仍緊緊盯著月簫生的背影,透出一股堅毅。陸北遊站起身來,長劍斬出一道劍氣,凌厲的劍氣直奔玉簫生。

玉簫生察覺到身後劍氣,轉身推出一掌,肉掌與劍氣相接不過短短一息,劍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雕蟲小技,是要我出手還是你自己束手就擒,這雷府可不是你這種毛頭小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今日,我一定要為青水叔討一個公道”,陸北遊運起《無留劍法》殺向玉簫生,玉簫生見招拆招,毫不費力,臉上顯有幾分輕鬆愜意,反觀陸北遊全神貫注,彷彿如臨大敵。

二人走了將近五十個回合,以氣機綿長制敵的《無留劍法》已經力有不逮。陸北遊還未入瞰山樓,而玉簫生已在瞰山樓逗留多時,二者周身氣機,論雄渾程度,陸北遊不過是一方湖泊,而玉簫生則是大江大河,不可同日而語。

陸北遊終於暴露了一個破綻,玉簫聲抓住著稍縱即逝的機會,右掌印在陸北遊左肩之上,陸北遊倒飛出去,一道血箭從陸北遊口中飛射而出。

“這鮮血的味道”,玉簫生突然聞到一種奇異的味道,好像在哪裡聞到過一樣,一時間卻記不起來。

“小青,去吃了他”,一旁的雷翊突然嬌喝道。

雷翊適才想起了傍晚那房頂上的動靜,或許不是貓,而是眼前這個少年。想到此處,雷翊是又羞又恨,自己的身子被他看去了不說,自己身上驚天的秘密就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若是被這個少年知曉,夜長夢多,必然會壞了事。要知道雷翊所修《天奼毒功》狠毒異常,江湖上的正道人士對此類功法皆是嗤之以鼻,對修煉此類功法之人皆群起而攻之。因此,雷翊才喚青蛇將陸北遊殺了,寧可錯殺,不放一個。

陸北遊吃了玉簫生一掌,氣機還未恢復過來,眼看著那青蛇的獠牙就要刺入陸北遊的頭顱。這時,玉簫生大喝道,“住手”,隨即一掌拍出,小青痛叫一聲,身形停滯。

“小青”,雷翊關切地喊道,“玉哥哥,你這是做什麼。”

“雷小姐,玉某想起一事,與這小子有些關係,容我盤問一番,之後再將這小子交給雷小姐處置。”

玉簫生看向陸北遊,說道,“小子,你前幾日是不是見到過一味奇異的藥草,那藥草的藥力我便不詳說了,給你留幾分面子,你好好想想吧。”

陸北遊聞言,突然想起了前幾日與秦爾雅在那山谷中見到那株“清靈草”,瞳孔一縮。玉簫生看到這幅模樣,連忙逼問道,“那藥草現在何處,你若是交出來,我可以做主,放你離開這雷府。”

一旁的雷翊聞言,心中也是迷惑不解,這小子身上難道還有讓玉簫生垂涎的東西嗎?不過是山村野夫罷了。

陸北遊心生一計,說道,“你先退後十丈,我再告訴你那藥草所在之地。”

玉簫生投鼠忌器,只好按陸北遊所說退出十丈,直到池心亭中。

陸北遊又看向雷翊,說道,“你和你的蛇也退後十丈。”

雷翊一時氣急,正要開口,卻被玉簫生打斷,“雷小姐,那藥對玉某關係重大,還是按照他說的做吧。”

雷翊無奈,只好叫上小青一起退後十丈。

陸北遊見兩人已經退到亭心中,暗中蓄力,並緩緩說道,“那株靈藥就在”

就當玉簫生將心神集中在陸北遊的言語中時,陸北遊縱身一躍,飛向身後的閣樓之中。

“毛頭小子,你竟然敢耍我”,玉簫生大怒,吼道。

玉簫生正要輕身追去,突然不遠處傳來雷恆的聲音。

“玉小兄弟,出什麼事了”,雷恆和酒已半醒的雷豹一併走向玉簫生。

且說先前雷豹從東廂房出來之後,後又在正廳遇到了回來的雷恆,便向雷恆稟報了今日自稱書法高人的陸北遊在府上歇息一事。雷恆聞言大喜,正要與雷豹一起去拜訪陸北遊。兩人剛一出門,便聽聞後院有打鬥的聲響,聞聲而來。

“適才遇到一個小賊,那人身上有那陰陽融靈草的線索”,玉簫生望著陸北遊遠去的身形,急切道。

雷豹此時雖然微醉,但此時神智倒還清醒,結結巴巴地說道,“那人的身影與今日來府上的那個遊俠兒有幾分相似。”

雷恆聞言,思索片刻,一巴掌甩在雷豹臉上,怒斥道,“你這不中用的奴才,家裡進了賊都不知道,真真是有眼無珠。”

雷恆是個胖子,自身又是武道三重樓觀海樓的高手,雖沒用上力氣,卻也不是雷豹這種不修武道的人可以承受的。雷豹倒飛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但他連忙起身,不顧身上的疼痛,跪著哭訴道,“奴才一時不察,老爺給奴才一個機會,奴才一定帶人把那賊人抓回來。”

“看在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那小子一定沒有走遠,你帶幫裡的兄弟們去追他,封鎖青嶽鎮的各個出口。”

“是,這事奴才一定辦妥了”,雷豹手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後院。不一會兒,青嶽鎮各個街道要口都由身穿蛇紋青袍的青蛇幫眾佔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