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玉連忙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輩要走的如此之急嗎?不如去青野樓裡住上幾天,再回中州。”

江川笑了笑,連忙道,“我也想與小兄弟一醉方休,只是族中之事,拖延不得。小兄弟放心,日後我們還有相見之日。”

宋端玉見江川如此堅決,便也說道,“那就期待以後與江伯伯在喝上一杯了。”

宋端玉與江川、江鶯、江嶽三人一一別過。

在少年不捨的目光中,女子騎著紅馬的身影在漫天風沙裡越來越模糊。

那一年,赤馬白衣嘯西風。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醇厚又不是清脆的聲音在宋端玉耳邊響起。

“宋兄弟”,宋知軒走到了宋端玉的面前。

宋端玉看著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遼東讀書人,也作了一禮,說道,“你比我年長,我喊你一聲哥哥吧。”

宋知軒是一個讀書人,身上並沒有太多江湖氣。他看到宋端玉這般來事,倒也是灑脫,連忙應承了下來,“那我就佔一個便宜,叫你一聲玉弟了。”

宋端玉點了點頭,“知軒大哥莫不是也要回遼東了?”

宋知軒擺了擺手說道,“並不是。我自遼東白鹿書院南下,已經有了半年的光景。我書院之中的學子負笈遊學,最少也要有一年的時間。所以宋某還想這江湖上游歷一番,也長一長自己的見識。”

宋端玉說道,“如此也好。小弟可以請知軒大哥去我家的青野樓裡坐一坐,喝上一杯。我娘燒的菜可是極好的。”

聽了這話,宋知軒突然沉默了,他的眉羽之間閃過一絲憂傷。

宋端玉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說道,“若是小弟有什麼說得不妥的地方,還望知軒大哥不要嫌棄。”

宋知軒說道,“無妨,無妨。”

宋知軒是一個孤兒,自小被父母丟在了路邊。那是一個雪夜,白鹿書院的一位老學究正好路過,才將宋知軒救了下來。若沒有那名老學究路過,宋知軒或許就要死在寒冷徹骨的冰天雪地裡了。

所以當宋端玉說到他的孃親的時候,宋知軒的心裡掀起了一絲波瀾,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宋端玉說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就在這時,納蘭素攙扶著張紫棠走了過來。

宋端玉連忙說道,“張叔叔。”

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之色。

他很想問問那個女子,為何要下這麼狠的手。

張紫棠伸出他有些蒼老的手,摸了摸宋端玉的腦袋,而後笑了笑。

張紫棠的年紀也不大,也就比鬍子昊年長几歲,可他的臉卻似乎已經飽經風霜。

他的笑容更讓宋端玉心疼。

“你納蘭姐姐要與張叔去一趟西蜀”,張紫棠說道,“玉兒,你已經卷入了這江湖之中,就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保護好你孃親。”

“張叔也要走了嗎”,宋端玉問道,話語之中全是不捨之意,“我一定會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保護好孃親的。”

納蘭素連忙笑道,“瞧這孩子都要哭了,還說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你張叔也不是不回來了,哭什麼。”

宋端玉收回了原本已經盈滿眼眶的淚水,連忙說道,“誰哭了,我才沒哭。”

在少年不捨得目光之中,納蘭素與張紫棠共騎一馬朝西南方向去了。

張紫棠納蘭素走了,江鶯和他的兩位叔叔伯伯也走了。

眼下場中只剩下宋端玉、鬍子昊、“風霜二刀”兄弟倆、郭楓。

且說在離小重山不遠處的小山坡上,三隊人馬聚集在此處。

這三隊人馬,分別是朝雲觀的出塵道長黃塵白、黃念凡,以及狼金會的金波、金靈兒,還有槍宗的楊松。

黃念凡見到黃塵白之後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