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縮水版馬超更是不由打了個冷顫,眼神在劉滄、李參、賈詡之間晃了又晃。果然,以後還是要多看些書來的。

「狄道徵收土木的事情可以放緩,隴西安穩必須保障,這天下還是陛下的天下,有些事情你管不了,本將也管不了。」劉滄對李參冷冷說道。

此時李參多了幾分拘謹,原本灑脫不由收斂,想跟劉滄說些什麼,劉滄卻驅馬繞過他的身邊,來到上千奴兵隊率面前。

這裡的胡羌奴隸太多,僅僅半郡之地數量就達到了兩萬,而且他們投降的太過麻利,認打認罰,以漢人的常識,過多刁難,少不得惹來汙名。

這些塞外胡羌投降的快,反叛的也快,弱勢為民為奴,稍有機會,轉身便是王霸匪寇。

說實話,劉滄本想讓他們死在平叛的戰場上,但早前說起塞外胡羌對奴隸的態度,又覺的就這麼讓他們死了有點浪費。

「想回家麼?!」列陣奴兵面前,劉滄高聲喝問。

「。

。」奴兵沉默,大多眼中閃過茫然跟不解。

「你們的高原!你們的牛羊!你們的女人!都在那裡!那裡!才是你們的家,想回家麼?」劉滄再喝,手指西方,指向塞外氐羌的方向。

眾將茫然,賈詡、李參若有所思,大多奴兵眼中閃過追憶,閃過仇恨,同樣也閃過無奈。

這些奴兵大多可不是漢人抓回來的,他們更多是在胡羌部落戰爭中失敗逃入漢地的。

他們弱勢,弱勢到都無法引起官府的注意,還沒被涼州官方正式收容便輪為了奴隸。

但他們並不太想回到曾經的家鄉,因為若是在那邊再淪為奴隸,下場比在漢地更慘。

「王國、宋揚受大漢庇護多年,他們壯大了族群,奴役了你們。」

「韓遂、邊章領著朝廷的官職,拿著朝廷的俸祿,他們跟著先零羌,拉著你們,起義了!」劉滄眼神掃過前排奴兵,視線接觸,奴兵紛紛低頭。

「起義!他們乃大漢子民!但你們呢!」劉滄質問,奴兵習慣性的露出怯懦,心中畏懼,擔心劉滄一番言辭是打算殺掉他們。

而隨著劉滄語氣的嚴厲,典韋眾將雖然不知劉滄要幹什麼,但不約策馬守在劉滄一旁,其後飛熊營與羽林騎默默列陣持刃。

「大人饒命!我等願為大人效死!」奴兵中一些機靈的跪地求饒,片刻求饒之聲連成一片,甚至前軍奴兵中隱有騷亂。

「你們不需要求饒!不需要為我效死!你們應該死在高原,死在祖祖輩輩生息

繁衍的家園中!」劉滄高聲喝唱,奴兵又入茫然。

「起義!你們找錯了拼命的物件!」

「那裡!那裡才是你們的家!才是你們應該為她拼命流血的地方!」劉滄再指西方。

「枹罕還有你們的同胞,你們的族人,推平枹罕!本將帶你們回家!」

「握緊你們的刀槍!搶回你們的草場!搶回你們的女人!搶回屬於你們的家園!虎狼隨你們同在,本將帶你們回家!」劉滄握拳抬臂。

「你們想回家麼?!」劉滄再問。

悉悉索索的聲音逐漸擴大,一眾胡羌彼此對望,看看身邊的人群,看看漫野的虎狼,看看劉滄身後甲胃鮮明的突騎軍將。

一些頭腦靈活的奴兵眼中閃爍起希望,閃爍出貪婪,是啊,若是這位能驅使勐獸的貴人願意幫助我們,那我們是不是。

「回家!」

「回家!」

「回家!」

低聲的都囔逐漸高亢,漢話中逐漸出現一些胡羌的方言,高聲齊喝的「回家」響徹一片之時,劉滄雙手下壓,曠野寂靜無聲。

「起義!天神會將疾苦化作力量!踏平枹罕,帶著你們的同胞,回家!」劉滄雙手捧天,祭祀般高唱。

「起義!起義!起義!」奴兵亢奮,一掃之前的麻木頹廢,曠野高呼。

一眾隊率跪拜劉滄,劉滄喝令整軍,奴兵跺腳錘胸。

賈詡有點傻眼,李參徹底懵逼,典韋眾將有些搞不清狀況,少年馬超有點疑惑,起義?啥起義?劉滄這是也跟著叛軍造反了?

還好,劉滄心血來潮沒有冷場社死。也還好,劉滄居然沒有忘記先把枹罕給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