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喝剛起,勁風襲來,銳器撕風之音讓卞氏再顧不得許多,倉皇踉蹌撤步,只見額前戰戈呼嘯而過,張繡娘雙手託戈,周身三米之內絞起聲浪。

戈影,銳嘯,張繡娘邁步重踏,腳下堅定沉穩,但上身雙臂已經將戰戈舞若車輪。

刺勾轉向,揮掃突進,卞氏駭然看著原本似善防禦的美婦展現著亂戰殺伐之技,五米之內水潑難進,無力悍者,當真難近其身。

卞氏長劍垂在身側,看著那舞戈之影,心中當真有些無力,之前尚以為能與張繡娘纏鬥,如今看來,自己若被絞入這

戰戈攻擊範圍,沒有硬憾的力量,怕是定要落個有死無生的下場。

「察~~」金屬與地面碎石摩擦揚起塵土,只見戈舞作罷,眼看噼砸收勢被張繡娘強行拽回長戈,戰戈細柄,尾端如若錐槍。

如同再次恢復原本藏兵架勢,戈柄尾端卻與地面觸碰,將地面刮出一道長痕。

「看到沒?就你敗家。」面對張繡孃的收式,劉滄再瞪楊蓉一眼,顯然,張繡娘這強行收式只是不想砸壞自家庭院地面。

不管楊蓉背臉吐舌,劉滄上前接過張繡娘手中戰戈,撫了撫張繡娘鬢角亂髮,這才看向神情有些頹然的卞氏。

「怎樣?夫人與某自幼青梅竹馬,她不喜廝殺,這身武藝也是被拖拽著練出。」

「莫覺的某將女兵當作玩鬧,飛熊女兵今後皆習殺伐,皆有此勢,你可有信心率領此營?」劉滄對卞氏問道。

「她們都如夫人這般?」卞氏面有不甘,看向周圍女兵,對劉滄問道。

「她們習武時日尚短,若是死鬥,應該還不是你的對手。」劉滄搖頭。

這十女雖然體質成長喜人,但如今頂多也就算有把子力氣,武藝跟年幼時的劉滄一個路數,暫時還停留在單招拼砍的程度。

「卞姬願意一試!定不負公子信任!」卞氏鄭重回道,心中無甚喜意,倒是有種只要不都是張繡娘這款,就跟她們拼了的心態。

「她今後就是飛熊營領軍,爾等將聽其號令,若其有不濟,由某一力承擔。」劉滄點頭,再對楊蓉眾女說道。

「喏!」眾女領命,卞氏抿嘴沉默。

「飛熊營選可戰善騎者百人,配輕弩戰馬,檢查戰備,明日隨某出征。」暫定卞氏之事,劉滄對楊蓉眾女再言。眾女稱喏,其後領命而去。

「繡娘,帶卞姬下去選配戰馬武器,鎧甲就先穿筒甲吧。明日出兩百騎兵,命人準備拉車輜重。重步留守看護鹿苑。」眾人散去,劉滄打量卞氏,對張繡娘道。

「將軍,奴尚有家資少許,願獻與將軍備軍。」張繡娘準備下去安排,卞氏一旁出聲。

「叫公子,將軍還早呢。早前陛下要了某五百耕馬,此番黃巾戰罷或可監掌一軍,到時再叫不遲。」劉滄如同牢騷一般說著,卞氏先是皺眉,其後眼中帶上喜意。

觀察卞氏表情,眼看提到被劉宏坑了馬匹時卞氏情緒不滿,劉滄暗自點頭。

想起今天將卞氏帶回來時比較匆忙,劉滄再言:「你那家資便算了,家中可還有事需要安排?若有快去快回,莫耽誤明日行程。」

「是,瑣事奴自去安排。」卞氏輕聲。

見其入軍堅定卻依舊以奴自稱,劉滄沒太在意,一旁張繡娘卻是給了卞氏一個頗具深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