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崢擰了眉,他自然不會考慮自己的安危,顧少卿也不會,但船上還有別的人。

他們得為別人的安全負責。

“可以用對講機,他說。”

說完,他將對講機遞給溫靜言,溫靜言連忙接過:“喂,阿越……阿越是你嗎?阿越……”

幾乎是很久,對講機裡才傳來溫時越有點虛弱的聲音:“是我……姐。”

溫靜言緊繃的思緒幾乎瞬間決堤,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下來,她一邊哭,一邊道:“阿越……你回來好不好?別再繼續錯下去了……阿越……”

溫時越那邊不做聲。

溫靜言就這麼勸了好幾分鐘,溫時越始終一言不發,

“阿越……你聽著……”溫靜言終於發飆,她說:“如果你你敢做傻事,我下一秒就投進望江裡……你知道,姐姐從來不騙你,對你說了什麼話,就一定會做到……阿越,父母離開十多年,說我們姐弟相依為命,知道什麼叫相依為命嗎?就是如果其中一個不在了,另外一個,也不需要在了……”

溫時越終於出聲,喊她:“姐……”

溫靜言的臉被風割傷,她單薄的身子站在那兒,好像隨時會被風雪捲走一般。

她再次道:“阿越……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揹負了許多……我知道這麼多年你過得有多苦,是我的錯……阿越,都是姐姐的錯,是姐姐沒有照顧好你……但是請你再給姐姐一次機會……就一次……請你回來……好麼?”

溫時越緊咬著唇,許久後,緩緩說道:“姐,你跟顧少卿說,讓他將船靠近,放心,我暫時不會引爆炸彈……”

旁邊的張六等人一聽,只覺得眉心神經突突突的跳……靠,溫時越真的在遊艇上裝著炸彈!

張六咬著牙,很想發作,但最終不敢,只是惡狠狠的看向溫時越。

葉明媚無所謂的聳肩,在邊上淡淡的道:“不會引爆炸彈?你的意思是,打算放過我們這群人了?可我覺得你好像沒有那麼好心呢!”

溫時越收了對講機,微微一笑:“誰知道呢,也許吧。”

看著涼梔臉色蒼白,他的眉頭又皺了下:“很冷嗎?要不要再添點兒衣服?”

涼梔下意識的朝著葉明媚身後躲。

她的確很冷,因為艙裡面太暖了,她一直呆在那裡,呆的太習慣。

這麼剛出來,有些不太適應那種寒冷是真的,

她淡淡的道:“不用。”

溫時越也不勉強,對張六吩咐:“他們在靠過來,我們會也別傻等著,靠過去……”

張六沉了口氣,說:“溫先生……我跟兄弟們每一次出任務,的確都是抱著會傷亡的心來的,乾的也的確是刀尖上討生活的買賣,可這個刀尖,卻不包括被自己人插刀……您該明白我什麼意思。”

溫時越點點頭,淡淡的笑:“明白……但我不想重複我剛才的話。”

頓了下,他又說:“我說的是……所有的話。”

所有的話,所以也包括那句:不會引爆炸彈嗎?

可不會引爆,是暫時不引爆,還是永遠不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