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比他年輕的好處是,也許有一天,他真的老的哪兒都去不了,我還能走得動路,可以推著他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做好吃的給他吃,讀他喜歡的詩給他聽,有一天……有一天,他走了,那至少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不是孤單的,因為我在他身邊,沒有離開過……”

她看著孟嬋娟,眼神裡多了些許哀傷和難過,眼圈甚至已經紅了。

她說:“方毅……他已經孤單了太多年了,這些孟醫生你是看在眼裡的,不是麼?”

……

孟嬋娟發現,她小看了溫靜言。

用言語勸導顯然不可能了。

那天,她離開了,對她自己來說,有點像是落荒而逃。

後來,她又想了別的辦法,比如,花錢找個男人在溫靜言下班路上去堵人。

最好是毀了她,髒了她。

她得承認自己的想法是危險的,那是在犯罪。

可是比起盛如雪的魂斷身隕,溫靜言的那些,又有什麼呢?

她幾乎花掉了自己積蓄的中的大半,去找了個亡命之徒,專門拿錢辦事的那種。

對方也基本踩準了溫靜言的值班資訊。

她接到電話,對方說兩天之後,溫靜言值夜班,晚上回去會很晚,那天他們會行動。

她看到這些訊息時,正端著一杯酒站在窗前。

窗臺上放著一張餘方毅的照片,那時候的餘方毅穿著西裝,手裡端著紅酒。

那是在餘氏的一次晚宴上拍的,那時候的他,英俊的發光。

她將紅酒對著照片中的人輕輕碰了下,說了聲:“乾杯~”

然後仰頭,將手中紅酒一飲而盡。

一些紅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她扯唇淡笑,笑意冷漠。

但孟嬋娟怎麼都沒想到,她的計劃還沒完成,餘氏就出了事。

以至於那天本該溫靜言值班的時候,餘方毅心情煩悶之下去找溫靜言。

是了,公司出了事,他沒法去找身體本就不好的老爺子,也不能跟她這個知己說什麼。

他只想找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地方,好好的釋放一下自己。

以前那個地方,或許是她這個知己那兒,但現在,成了溫靜言那兒。

連續幾天,餘方毅都去找溫靜言,這讓孟嬋娟這兒根本找不到機會出手。

無奈,她只能找人先跟蹤著。

她就是在那個時候,知道那個叫溫時越的年輕人的。

此前她就聽說溫靜言有個弟弟,讀大學,學金融的。

她沒有多在意,總覺得是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可是那天,當跟蹤人將溫時越照片給她時,她盯著這年輕男人的眼神,居然會覺得有點害怕。

跟蹤人說:“我們這邊得到個不太確定的訊息,就是溫靜言之所以鼓起勇氣跟餘先生在一起,好似跟她弟弟的慫恿和推波助瀾推不開關係,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肯定不簡單。

將自己的親姐姐推到一個比自己姐姐大了十九歲的男人床上。

他又是學金融的,說這個人簡單,只怕傻子都不信。

她便叫那群人,幫她把溫時越的資料給查一查,然後給她。

資料查了好幾天,但是這好幾天,發生了很多事。

比如說,餘氏的危急越來越嚴重了,再不能補上斷裂資金鍊,只怕就要面臨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