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了性子,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然後她上樓了。

凌晨時分,天色還沒亮,她悄悄的出了門,那是凌晨之前最黑暗的時刻。

她終於趁著家中的保安不察,跑了出去,跑了很久,才攔了一輛車,開車去了他所在的公寓。

她其實不確定他會在,也許他在餘家,或者辦公室。

沒關係,她既然出來了,便有大把的時間一個個的找。

她去按響了他家的門鈴,門鈴響了很久,真的很久,才有人來開門。

她滿心歡喜,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見到他,卻沒想到,開門的人居然是個女人。

而且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沈煙疏。

如果之前的韓娉婷還是有一半瘋一半醒,在看到沈煙疏的那一刻,她是真的瘋了。

……

醫院。

溫時越坐在急救室的外面,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

但是身上帶著血的衣服卻沒有換下來。

他的面容有點憔悴,臉色蒼白的過分,身上衣物單薄,助理給他帶來的大衣,他也只隨意搭在肩頭,也沒穿上。

除了手上的傷,溫時越的嘴角也有一塊淤青,那是韓娉婷的那兩個堂哥,也就是韓文剛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來打的。

助理以前覺得溫時越要才能有才能,要長相有長相,關鍵私生活不亂,還是個挺痴情的。

可沒想到他最後會因為這一個個的女人,將自己弄成這個狼狽樣子。

他雖然不太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可也看出來那情景必然是很慘烈兇險的。

韓娉婷被送到醫院來時,渾身是血,真是嚇死個人。

這危情所困的女人,算是最麻煩的了,只希望上司可以處理好吧。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助理轉眸看過去,發現來人正是韓文剛。

韓文強的妻子,也就是韓娉婷的母親,聽說女兒自殺當時就嚇得暈過去了,丈夫韓文強只得去陪著。

而韓文剛剛才去處理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去了,這事兒他自然也氣憤,但他知道自己侄女性子,這不能全然怪了溫時越。

正在這時,急救室的燈滅了下去,門開了,醫生走出來,溫時越這才抬眸看過去,韓文剛忙迎上去,問怎麼了。

醫生說:“幸好送來及時,搶救過來了,不過失血過多,這會子還在昏迷,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韓文強鬆一口氣,忙謝過醫生。

很快,面色蒼白帶著呼吸器的韓娉婷被推了出來,韓文剛一直陪著將韓娉婷送到病房。

溫時越在後面跟著,始終三步開外的距離,一句話沒說。

等安頓好韓娉婷,韓文剛才走出來,看了一眼門口坐著的溫時越,輕聲道:“你覺得,韓家欠你麼?”

溫時越輕微皺了下眉,聽見韓文剛又說:“那你覺得,娉婷欠你麼?”

溫時越薄唇微動,片刻後,才低低說了一句話:“那麼……我欠韓家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