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言熬的滿滿一鍋,自然沒可能被餘方毅一個人吃完。

所以溫靜言第二天一早,還是趁著餘方毅去檢查身體的時候,請假一小時給弟弟送了湯。

而餘方毅,雖然表面上冷淡,實際上對溫靜言,也是有了個還不錯的印象。

因為她熬湯的味道,讓他想起了她過世的妻子。

很像……雖然他多麼不想去承認,可真的像。

某些味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刻入骨子裡的。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餘方毅從那時起,對溫靜言的態度便好了起來。

溫靜言也會時常給餘方毅熬湯,餘方毅很愛,雖然他從未開口說過。

就這麼過了大概半個月,餘方毅和她算是有點熟悉了。

偶爾,會跟她說幾句話了,雖然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溫靜言也是在那個時候,發現餘方毅經常拿著一個相簿無聲翻閱。

她有點好奇,相簿中的人,到底是誰,他在看什麼。

後來是李鶴告訴她,相簿中的人,是他的妻子,已經過世了十多年。

李鶴說:“我們先生說你熬的湯很像夫人做的,以後他的一日三餐,你負責可好?”

頓了下又說:“當然,會付給你報仇。”

溫靜言怔了下,過世的妻子,原來如此。

後來的日子,溫靜言真的發現餘方毅對那個妻子,真的很痴情,很深情。

她無法想象,一個人可以對一個已經過世了那麼多年的人,傾注了那樣多的感情,為什麼?

那個女人,真的就那麼好嗎?

後來她驚覺。

她有這個想法時,是不是已經代表了她很危險了。

餘方毅動手術那日,除了李鶴,沒有一個人來看他。

溫靜言想,他妻子離世了,他沒有再找別的人,甚至可能,連孩子都沒有吧。

一個四十多歲,保養的還算得當的有錢男人,卻讓她這樣一個人,有點心疼。

手術的整個過程,很漫長,而他似乎沒有絲毫畏懼。

因為他是帶著他妻子的照片,進入手術室的。

無非是,生死相依罷了,他看的很開。

而不知道為什麼,她見他那麼平淡甚至平靜的進入手術室時,居然有點想掉淚。

說不清為什麼。

涼梔無聲輕笑:“所以,你是從那個時候起,就愛上我父親了?”

電話那端的溫靜言,沉默了一陣,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應該是的吧……這世上的女子,誰不希望可以找一個痴情深情且長情的男人呢?而如果這個男人長得不錯,有點家資,是不是就更好了?我也是這俗世中的一人,自然,也免不了俗的。”

“那麼,那時候的你,並不知道我跟我父親的關係,對嗎?”

“是,我不知道。”

“所以,是溫時越告訴了你?對嗎?”

溫靜言頓了下,才繼續道:“是……”

涼梔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