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安大約二十三四歲,身材瘦削,臉容白淨。他先給太夫人請了安,然後便同若男夫婦一起回蔣府。

蔣若男上了馬車才知道,梁朝的規矩,回門是夫妻同坐一輛馬車的。

這對於她來說可是一件苦事。

自從上車後,靳紹康便是那張撲克臉,一絲表情也無。蔣若男坐在他的身邊,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一陣陣陰冷之氣,動又不好動,說話又不知該說什麼,笑又笑不出,那種感覺真是苦不堪言。

無聊之下,蔣若男開始打量馬車。

這輛馬車非常的寬大,坐下是厚厚的織錦軟墊,四周是月白色的散花厚墊,雖然不及侯府的馬車那般華貴,但是也算是非常的舒適。

慢慢的,蔣若男的眼光落在了靳紹康的身上。實在是沒辦法,馬車就這麼點大,而身邊那個人就像是個發光體,總會在不知不覺間吸引人的視線。

他今天穿著一件石青色的圓領錦袍,簡單的樣式,只在袖口,領口,衣下襬除用金線繡著青松的圖案,同色的腰帶,用金線滾邊,中間鑲著瑩潤的大東珠,低調中透出奢華。

他頭上梳了一個髻用一根羊脂白玉簪固定,白玉的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髮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他的面板或許是因為長年征戰的緣故,呈現出一種古銅色,但是膚質非常的好,細膩而平滑,沒有痘包之內的東西。面部稜角分明,寬闊的額頭,高聳的鼻樑,堅毅地下巴,緊抿的嘴唇,面上每一寸陰冷的線條無一不在說明著,這是一個嚴肅而拘謹的人。那嘴角的線條似乎堅硬無比,就好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不用指望著它會有什麼變化,蔣若男甚至懷疑,這個人長這麼大到底有沒有裂開嘴,開心地、盡情地笑過呢?

或許是因為蔣若男的目光太過專注,靳紹康那對濃黑的眉毛動了動,然後微微轉過臉向蔣若男看過來,茶褐色的眸子裡一片冷然,從車視窗悄悄透進的一縷陽光將他一側的睫毛染成金色。金光燦燦,讓人炫目。

如此的美色讓蔣若男歎為觀止,小心肝不由地跳了跳

可惜了,可惜是個種/馬……

蔣若男搖著頭,心中連連嘆息

“你在看什麼?”靳紹康冷冷道。

蔣若男這才發覺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太放肆了,在他那道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心中有些虛虛的,眼珠不由地一轉,轉到了別處地方,“我……我在欣賞馬車。”

“這馬車不是你們蔣府的嗎?還沒有欣賞夠?”他轉過臉,淡淡地說。

可就是這種淡淡的語氣,讓人心裡來火,“我就是愛欣賞我家的馬車!”

靳紹康將臉轉過去,冷哼了一聲,過了一會才說,“那麼你儘管欣賞馬車好了,眼睛不要亂瞟!”

ND,這人,說話怎麼就這麼討厭呢?

“彼此彼此!”蔣若男冷冷回了句。

靳紹康立即轉過臉來,面部的線條更加冷沉,可因為他那俊美無儔的五官,反而顯出一種獨特的魅力!“你什麼意思?”

可是現在蔣若男心情很不爽,所以決定無視它,她看著他挑起一道眉,用足以氣死他的語氣說:“你的眼睛沒有到處亂瞟,又怎麼知道我在亂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