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有各的心事,一起回到秋棠院。

晚上,紅杏服侍蔣若男用晚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一直看著門外。

蔣若男看了她幾眼,便問:“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

這時連翹出門外進來,紅杏臉上一喜,連忙招過連翹,一邊對蔣若男說:“小姐,我剛才叫連翹去看看侯爺晚上在哪裡歇下?”

蔣若男看著她:“那還用問?”靳紹康將於秋月當寶貝疙瘩似地,又是新婚燕爾,不是在她院裡還能在哪裡?

“小姐,”一旁的連翹開口,面上也掩不住的喜色,“侯爺沒有去於姨娘那裡,晚上是和太夫人一起用的晚餐,晚餐過後便回了楚天閣了!”楚天閣是侯爺的小院,他的書房設在那裡,有時也會歇在那裡。

聽了連翹的話,紅杏眼睛一亮,拍手道:“侯爺竟然沒歇在於姨娘那裡,看來侯爺也不是很寵於姨娘嘛!”

蔣若男看著紅杏撿到寶般的開心樣子,嘴角抽了抽,然後回過頭問連翹:“華清若琳在楚天閣吧?”

連翹怔了怔,低下頭,聲音低了三度:“是的,她們是一直在小院裡伺候的。”

蔣若男冷笑一聲,除了於姨娘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通房了,他倒是雨露均霑啊!

紅杏見蔣若男臉上的神色不對勁,連忙搖手道:“小姐,只要侯爺不是專寵於姨娘一人就好,不過是兩個通房丫頭,就算以後抬了姨娘,還不是要看小姐的臉色?不足為患!”

蔣若男低下頭來沒再出聲,對與她來說,不管是姨娘也好,還是通房也好,意義都是一樣的。只要他不來她這裡,管他去哪裡了!

不過她的想法也不指望紅杏能瞭解了。

飯後,蔣若男在與紅杏的閒聊中弄清楚了這裡是一個從來未在歷史書中出現的朝代——嵐朝。現在是太平盛世,鮮有戰事。她的夫君安遠侯,是一名武將,人品雖然不咋地,卻很會打仗,三年前的西疆叛亂,首先朝廷派了老將出馬卻沒有擺平,後來剛守完孝的安遠侯自動請纓,遠赴西疆,僅用了半年的功夫就消滅了叛軍大半的主力,而那時他僅僅19歲而已,接著又鎮守在西疆,直到半年前才回來。

紅杏繪聲繪色地描述起安遠侯的英雄事蹟時,滿臉的崇敬與夢幻的神色,就好像她親眼看到了那場戰事一般,讓蔣若男連連搖頭,這丫頭,莫非是暗戀那廝?

蔣若男不耐煩再聽她說起這些,打了呵欠,表示要睡了。紅杏見到連忙止住聲,幫蔣若男鋪床又叫進連翹,華英,一起服侍蔣若男睡下。

蔣若男今天到處奔波,也有些累了,她可沒有那些認床之類的富貴毛病,何況這高床軟枕,緞子被面,大紅銷金撒花帳子,香噴噴,軟綿綿,暖融融,是她睡過的最好的床了!

所以她要不了多久就進入了夢想。

紅杏和連翹她們直到確定蔣若男睡著了,才離開,去旁邊的耳房休息,方便伺候蔣若男。

油燈熄滅,室內陷入一片黑暗中,清皎的月光慢慢從雕花鏤空的窗欞格子間傾瀉而入,悄無聲息地灑上一片銀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蔣若男忽然睜開了眼睛,“咕嚕”一下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