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吃虧就是佔便宜

瑛腦海裡飛快閃過幾個念頭,心想該怎麼辦才好,現理完,也沒有對好口供,那兩個打架的主兒還一身泥水呢,這時候被蘭香抓個正著,會不會連累了自己?

曼如沉默地轉身往後院走,隨手從廊欄上拿起一個針線籃子,也不知道是哪個丫頭放的。春有些,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十兒卻機靈地拉起她小跑回房,她這才醒悟過來。

案發後在第一時間離開現場,這算是避嫌麼?

院門敲得山響,蘭香提高了聲音:“快給我開門!都在裡頭做什麼呢?!”

剩下的那個婆子和李嬸對視一眼,慢吞吞地把門開了,蘭香撞進來,劈頭就罵:“都滾哪兒去了?!怎麼這時候才來開門?!”

婆子賠笑道:“真不住,姑娘,我們剛才去解手了,沒聽見聲音。”李嬸也跟著附和。蘭香懷疑地瞥了一眼她們衣服上沾的泥水,環視院中一眼,見除了她們三個,就沒其他人在了,倒是兩邊廂房裡有不少小丫頭在偷偷看自己,同時隱約能看到曼如帶著幾個丫頭在後院做針線。

她沉聲問道:“方才我在外聽說,院裡丫頭們打起來了,可是真的?!”

那婆子忙手:“哪有這種事?不過是小丫頭們拌了幾句嘴,我們已經教訓過了,姑娘莫聽別人胡說。”李嬸則上前小聲道:“有件急事要請姑娘的示下,方才大廚房的人來傳話,說我們的飯要晚些送來,也沒說緣故。這該怎麼辦?大家晚上還要值夜呢,這天又冷,餓著肚子可怎麼做活呀?要不要在小廚房裡先做一些?中午的肉菜還有剩呢。”

蘭香冷地盯了她們一會兒,什麼也沒說就往後院走,到處轉了一圈,只在青兒和晨兒的房間外頭站上一會兒心裡就已經猜到大概了,見曼如還鎮定的坐在那裡教小丫頭們竹法,她冷笑一聲,便先去了廚房。

春扒在視窗看著她離開,頓時鬆了口氣,回頭對十兒苦笑:“我還以為一定會穿幫呢!”

十兒默默地起身坐回床邊。咬咬唇。道:“件事……外頭已經有人看到了。是瞞不過去地。若是蘭香姐姐偏著晨兒不定會把罪過栽在我和青兒姐姐頭上。只怕連曼如姐姐都逃不過。”

春嚇了一跳:“這怎麼可?!有那麼多人看到了。是晨兒和青兒打架。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就算要罰。也該罰她們倆!”

十兒搖頭道:“你等著瞧吧。多半是這樣。我在這院裡也有些時日了。上面幾個姐姐地性情。我也知道些。蘭香姐姐最嚴厲。可也護短兒向她告密。是立了功勞地。我們為這事罵晨兒。就是落了她地臉。她又不喜青兒姐姐和曼如姐姐。肯定會偏心晨兒。你幫著拉架。應該不會有事。我卻一定會捱罵地。”

春瑛大感不平:“這還有天理嗎?!明明是晨兒誣陷你。你既沒罵她又沒打她。怎麼還要捱罵?!”

“這就要看晨兒怎麼說了。若是梅香姐姐在。或許會好些。”

兩人都不再說話兒是在煩惱要怎麼讓懲罰輕一些,春瑛則在想是否能幫十兒一把。

過了一會兒荷回來了,一進門便興沖沖地道:“聽說今天院裡熱鬧得很!早知道我就不出去玩啦!”

十兒苦笑,春忙拉住夏荷,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又問:“你在外頭聽到什麼風聲?很多人知道了嗎?”

夏荷正為十兒忿忿不平呢聞言忙道:“我聽到外頭有人說咱們院裡的大小丫頭打架,有人認得其中一個是青兒在暗地裡笑話呢!方才我送東西到後院去,還聽到蘭香姐姐發話她要一個個人查問,叫她知道是誰在**惹事管平日有多大的體面,她也絕不會輕饒!這下青兒和晨兒都要倒黴了!”

十兒撲倒在**:“不,這回是我要倒黴了!”春瑛忙道:“別灰心,咱們去找梅香姐姐,她一定會聽你解釋的!”

十兒咬咬唇:“不行,我要先去聽聽口風!”說罷飛快地爬起來往後院跑,春與夏荷忙忙跟上,到了二進門上,正好聽到蘭香在審青兒和晨兒。

青兒已換了乾淨衣裳,打扮得還算整齊,可頭髮沒來得及梳好,只鬆鬆挽起,拿了根銀鎏金的耳挖簪住。臉上脂粉不施,左臉上一大塊青紫,襯著那對黑眼圈,又添了幾分可怖。

晨兒披著厚厚的斗篷,露出裡面還沾著泥水的髒衣服,頭髮亂成一團,臉上兩道鮮紅的傷痕,令人觸目心驚。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蘭香哭訴,說青兒平白無故地打她,還害她破相。

青兒目露嘲諷地斜眼旁觀,蘭香質問她為何打人時,她冷笑道:“你找個人問問,是誰在惹事?她自己告的狀,卻到處攀扯別人,還嚷嚷著我刻薄黑心腸,換了是你,你早把人攆出去了,我打罵她幾下,就成了大罪?難道我如今連一個小丫頭都教訓不得了?!”

蘭香一時語塞,憑青兒在浣花軒的地位,的確有資格打罵晨兒,只是對方受了罰,還這麼囂張,若壓制不了對方的壞脾氣,她以後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於是她道:“教訓也該有理由!你本就做錯了事,晨兒只是盡她的本分,為什麼要受你的教訓?!更何況你當著眾人的面,跟她打成一團,還把她的臉傷成這樣,你不嫌丟臉,我還替你臉紅呢!”

“本分?原來隨意誣陷別人就是本分?!”青兒忽然笑了,“那蘭香姐姐一定是最最本分的了?”看到蘭香臉都黑了,她覺得無比暢快:“你隨便找個人問問!我是為什麼打的她?別故意裝聽不見!她告狀是她本分,可她不敢光明正大地承認,卻攀咬別人,先是我,後來又說十兒,你去問問啊,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說罷啐了晨兒一口:“少裝那副可憐樣兒!你臉上的胭脂香氣都蓋不住了!若是血,早就幹了哪有這麼新鮮!”

晨兒原本還在抽泣,聞言一頓,掩面抱住蘭香的腿大哭:“姐姐要為我作主啊!”蘭香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很快就恢復了原樣,叫過一個小丫頭:“叫十兒過來!”

十兒一把拉起春瑛,飛快地跑回房,關上門,**幾下,道:“不行了,今兒我定是要背下這個黑鍋的。”

“胡說!”春瑛反駁回去“你就老實把真相說出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就不信蘭香能隻手遮天!浣花軒有一大半的丫頭婆子可以當我們的證人,蘭香除非是不要名聲了,不然怎會讓晨兒顛倒黑白?”

十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