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女真人後來不是在完顏阿骨打的帶領下,推翻了契丹人建立了兩百三十年之久的遼王朝嗎?”薩巴爾突然對遼金之間的歷史恩怨產生了強烈的興趣,他所知曉的畢竟不如白音知道的多。

“怎麼沒有啊,你這不見識了麼!”

“你不是說雄庫魯是屬於你們最尊貴的氏族嗎,那麼完顏氏是你們大金國的皇室,由此推斷只有姓完顏的部族才有資格供奉你們的雄庫魯了!”薩巴爾把玩著手裡的那塊金牌,跳動的火光下四隻眼睛精神矍鑠。

這時外面隱約隨風傳來了一陣獸鳴,薩巴爾警覺的耳朵一動,側臉望向了緊閉的木門。

隨著時光的流逝,女真人的足跡遍佈了這片遼闊的沃土,大多數女真人在黑龍江兩岸以漁獵為生,只有南面嫩江沿岸的一些部族,跟漢人接觸久了慢慢的學會了一些農耕。

我們女真男子驍勇善戰,善於狩獵大型猛獸,長白山的密林就是他們縱橫馳騁的天地,而女真姑娘同樣勤勞勇敢。

那時候女真人臣屬於大遼王朝,按時向大遼皇帝進貢自己土地上的特產,在東部鴨綠江上游同圖們江結合的地帶,生活著一個姓完顏的氏族,他們的首領就是你知道的完顏阿骨打,在他的帶領下完顏部逐漸變得強大起來統治了女真諸部。

大概八十六年前的那年春天,大遼最昏庸的皇帝天祚帝耶律延禧來到春州的‘春捺缽’狩獵。

“眼力不錯,雄庫魯意為萬鷹之神,它分好多種顏色,有本色青、蘆花色、雪白色、天藍色和烏黑色幾種毛色。其中屬通體烏黑色沒有雜毛的羽色為極品,通體雪白的羽色為上品,蘆花色地位次之,雜毛色等級最低。我們烏林答人的先祖信奉的本也是黑色的雄庫魯,只是後來被逐漸強大佔據統治地位的完顏部所不容,逼迫我們將圖騰改為白色雄庫魯。”薩巴爾注意到白音說話的時候,眼神中透漏出一絲淡淡的憂傷,但是轉瞬即逝。

白音一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她忍俊不禁道:“裝,有本事給我接著裝!”

“其實在女真族裡供奉的雄庫魯是有區別的,你仔細看掛像上面的雄庫魯,能看出什麼?”白音指著牆上的掛像問他。

“耶律延禧放走了完顏阿骨打,註定等於放虎歸山給自己掘下了墳墓,從這件事可以看出耶律延禧是個十足的糊塗蛋!”薩巴爾不自覺的說出了這句話來。

“春捺缽?”薩巴爾突然打斷她問道,顯而易見他沒聽過這個詞。

“春捺缽?”薩巴爾突然打斷她問道,顯而易見他沒聽過這個詞。

“挺熱的就是!”他說了這句之後,白音氣急敗壞道:“還不如給塔斯哈喝呢,有你這樣喝茶的嗎?”白音敏銳的眼睛突然捕捉了他眼睛裡的東西,此刻白音心間油然而生出一絲難以捉摸的預感。

她隱隱的感覺到跟前這個不滿十八歲的蒙古小夥子,他的一生必定要同女真的大金王朝有一段撲朔迷離的糾葛,當然這只是她無以名狀的一種感覺罷了。

他本身就是一個謎,他是那麼的恨女真人,從她已知的資訊中,她其實就已經知道他們兩個背後族群的利益,將來必定屬於水火之勢,雖然現在草原部落還被朝廷牢牢的控制,可是水無常勢紙包不住火這個道理她懂,民族矛盾一旦埋下種子早晚有一天會生根發芽的。

但是她又打斷了自己的思路,最起碼,現在在這片環境惡劣的原始森林裡只有他們三個人了,如果殺了他,她能夠想到幾十種辦法,但是如果那樣她會更加孤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在想什麼,或許此刻薩巴爾想起了完顏阿骨打,她想到了耶律延禧。

“掛像上的海東青,除了目光如電矯健凌厲之外···它好像顏色也很特別!”薩巴爾端詳著牆上的海東青道,其實白天他也看過那張圖,只不過他沒考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