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俏俏打來電話時,南溪已經坐上了返校的公交車,穿越市區,道路變的寬敞,車輛也相對奚落,南溪的身子斜靠在公交車的一邊,目光沉沉的望著窗外。

離別的傷感情緒,不可能一掃而去,更何況離開的那個人是李渭歡。

道路兩旁的樹木蔥翠茂密,夾雜著細碎的陽光和輕柔的風緩緩掠過她的眼簾,彷彿每一棵樹都是相同的,可是每一棵樹,卻又都有自己的不同。

陸寅初說的對,人生在世,少不了的悲歡離合,分別在所難免,慶幸的是還有他日再聚的可能!

再聚之前,每個人在每個人的格子裡,都在努力地向著清風,向著陽光,努力地成長,成熟,完善修養,溫雅個性,清潤靈魂……

南溪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思緒有些亂,卻也有些淡,雖有壓抑,但心底騰昇起的那一絲生機,正慢慢的將意識裡的那抹荒蕪暈染上了亮麗的色澤。

不由得,唇角彎了起來。

太閒適的心境,以至於包裡手機響起來時,她都未能馬上聽到,看到號碼是梁俏俏,不由凝眉,梁俏俏現在不是在瑞士滑雪嗎?估計是在雪峰上打電話給她炫耀呢!

她接通電話,喊了一聲,“表姐……”

“南溪……”

南溪怔住,因為梁俏俏的這個聲音有些不對,心裡略沉,“表姐,怎麼了?”

“南溪,我……”

南溪聽聞,心裡沉得更加厲害,連忙道,“表姐,你怎麼了?你現在在哪裡?你告訴我……”

“我……”梁俏俏那邊聲音有些顫抖,“我現在……在瑞士……”

“……”南溪抿唇,梁俏俏如瑞士滑雪,她知道,但是……

“表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你彆著急,慢慢說……”

“南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梁俏俏的聲音中已經哽咽,“南溪,我不小心……撞到人了!怎麼辦,我怎麼辦……”

……

南溪趕到學校宿舍時,楊素和藍琦兒都在,南溪也沒說話,徑直走到自己的書桌那裡,拿鑰匙開啟櫃子,將自己的錢包銀行卡等等一些東西翻找出來,臉上的神色甚是焦急。

楊素還受著傷,藍琦兒坐在床上也是不解,兩個人對望了一眼,楊素問,“南溪,你在做什麼?”

南溪側過臉看了兩個人一眼,咬唇,終是開口道,“素素,藍藍,你們身上有錢嗎?我想……我想借點錢!”

兩個人面面相覷,很是不解。

梁俏俏在瑞士滑雪,隨性的旅行團一共七個人,本來大家玩的好好的,梁俏俏也很高興,昨天晚上樑俏俏跟兩個朋友一起去瑞士的一家酒吧喝酒。

回去的時候,幾個人都喝的有些醉,梁俏俏自認為自己酒量不錯,而且她說她真的沒有覺得醉,所以就沒有喊代駕,在酒吧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將兩個朋友扶上車子,自己開車回去,不想路上就出了事,撞上了人。

沒有出人命,但是那個人受傷了!傷的不算特別重,但也不輕,梁俏俏酒駕又撞傷了人,又是在國外,罪責自是難以撇清。

在梁俏俏朋友的周旋下,對方接受庭外和解,但需要賠償一筆錢,數額不小。

南溪想起一個詞:世事無常。

這個世界上,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各種各樣關乎悲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