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手機的照明功能足以令谷眠看清一切,他手上套著醫用手套,靈活運用著剪刀,鑷子。他的手極穩,彷彿做了很多次類似的事。

溫淺看著他將自己小臂上的血珠抹到了刀尖上,刀子劃過翅膀的那一刻,原本轉醒的黃尾鴝又再次暈了過去。

溫淺愣了愣神,有些不可置信:“它怎麼又不動了?”

“不用擔心,我的血有麻醉作用。”男人眸光深沉,手下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神情專注,一點點將剩餘的傷口縫合。

麻醉作用……這麼說這隻黃尾鴝只是暈過去了?

那還好,那還好……

溫淺鬆了口氣,臉上露出放鬆的笑容。可這笑容維持了不到三秒就僵在了臉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谷眠,特喵的誰家血能有麻醉作用啊!

A型?B型,還是O型?

特喵的就算熊貓血也沒這功能啊!

想起進門時在男人懷裡聞到的味道,溫淺手突然抖了一下。難不成,谷教授其實是……

兩隻手緊緊握住手機,溫淺努力讓自己神情看上去自然些。半晌後,她遲疑著看向銀止,就見原本窩在桌上的貓緩緩直起身子,輕輕朝她點了下頭。

啊啊啊……教授是獸人?!

怪不得拿翅骨的時候他讓自己帶上銀止,離開前溫淺特意問了谷眠是不是已經知道虐待黃尾鴝的人是誰了。谷眠的答案是不知道,但他確信對方很快就會找上來。

現在想想,他當時是吃定了銀止是獸人,可以透過氣味確認方位……

好傢伙,合著這屋裡就她一個人類!

這會兒谷眠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將手套摘了下來,隨意丟進了垃圾桶。黃尾鴝的手術很成功,如果能熬過今晚,後面的飛行應該不成問題。

將一切工具收拾妥當,谷眠才抬頭看向溫淺。漆黑的眸對上溫淺明亮的眼睛,他笑的坦然:“重新認識一下吧,淺淺。”

溫淺愣了愣神,還沒反應過來,便見男人朝她伸出手:“谷眠,蛇族。”

溫淺腦袋裡“轟”地一聲響,半天才想起來回握他的手。她聲音有些結巴:“所,所以昨天,在,在這的蛇是……”

“是我。”他笑道。

好,很好,溫淺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她還想問點什麼,可剛張口實驗室的燈就突然亮了。緊接著外面便傳來了保安焦急的喊聲:“李教授,李教授你怎麼樣了?”

回過神,溫淺眉頭皺了一下。她並不關心李江的死活,她在意的是實驗室那些被關著的鳥兒。之前擔心谷眠會維護李江,她一直猶豫要不要說,現在知道了他是獸人,溫淺反而卸下了防備。

將視線轉移回谷眠身上,她聲音很低:“教授,李江的實驗室裡還有一道門,裡面關著很多鳥……我想放它們出來。”

“給我些時間。”男人順手在她的發頂揉了一把,無視湊過來朝他哈氣的銀漸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