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擔架上傳來的那個聲音,安猛立刻就撲了過去,來到擔架面前,一臉關切,還帶著一絲欣喜,“強子,強子,怎麼樣……”

“呵呵……我還活著?”擔架上的那個人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虛弱的說道。

“可是打不死的小強,不活著難道是死了……”

“剛剛看周圍……這麼黑……我還以為在閻王殿呢……心想老天爺終於……終於要收我了……”叫“強子”的那個人居然還咧嘴笑了一下。

“別說這些屁話,現在感覺怎麼樣?”

“水,給我點水……”

王無垠已經把那個竹筒遞了過來,在如此近的距離,藉著天上的光線,那個人也看到了王無垠的面孔,”他……他是……誰?“

“是在這片林子裡遇到的驢友,等好了我再給說,來,先喝點水!”

安猛把竹筒湊到了那個叫“強子”的人的嘴邊,讓那個人喝了一些水,在那個人喝水的時候,王無垠用手在強子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在強子喝完水之後,王無垠才對安猛說道,“他有點低燒,估計腿上的傷口有點發炎,必須要吃點藥,先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他找點東西……“

說完這些,王無垠就一個人走到了林子裡。

隔了差不多四十分鐘,王無垠才又走了回來。

回來的王無垠手上拿著一大把的蒲公英,一大把披針形的草葉,還有一塊野生的三七,他把蒲公英和那一大把披針形的草葉遞給了安猛,“手勁兒大,把蒲公英擰汁給他喝了,會有點效果,這是葉子是黃荊葉,防蚊蟲的,森林裡晚上蚊蟲多,把這個黃荊葉捏碎,汁液抹在臉上和面板上,可以防止蚊蟲叮咬……“

在安猛擰著蒲公英的汁給那個強子喝下的時候,王無垠則把那那塊野生的三七搗碎了,用刀劃開強子兩隻腿膝蓋處血淋淋的褲子,認真檢查了一下強子膝蓋處的兩個傷口。

那兩個傷口,觸目驚心。

強子左右腿膝蓋處的髕骨和半月板組織已經徹底粉碎,子彈在他膝蓋最堅硬的地方留下了兩個血洞,穿過膝關節下方的股骨,從小腿後面的肌肉組織穿了出去,這樣的傷勢,簡直就是酷刑,而且很難完全治好,就算治好了也會有有後遺症,搞不好就徹底殘廢了。

在王無垠給強子敷藥的時候,強子的大腿和全身一下子繃得像鋼板一樣緊,一頭的冷汗,但強子緊緊咬著牙,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王無垠也是儘量讓自己的動作小心一些,避免觸碰到強子腿上的傷口,一直在敷好藥之後,強子那鋼板一樣繃緊的身體才送下來一些,虛弱的對著王無垠笑了一下,“啊……過癮……謝了……”

“不客氣!”

“的治療外傷的這些技術看起來不是在學校裡能學到的……”安猛在旁邊問了一句。

王無垠知道安猛剛才一直在旁邊觀察,有些懷疑自己的來歷,他剛剛找草藥治療的這些手段,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在學校裡學到的,而是戰場上的救護手段,也是王無垠曾經的本職工作之一。

“忘了我是驢友了,在野外難免會磕磕碰碰受傷,所以我也就自己自學了一些救護的知識!”

安猛挑不出王無垠這話的毛病,也就不再詢問了。

“聽安猛說那裡還有巧克力和肉乾,給我來點,那生兔肉可不太好吃……!”強子對王無垠說道。

王無垠直接掏出兩塊巧克力還有肉乾,遞了過去,強子撕開包裝,就直接吃了起來。

這東西,安猛不吃是謹慎,但躺在擔架上的人吃,卻沒有問題,本來就動不了了,只剩半條命,再壞還能壞到哪裡?

看著強子大口的吃著自己帶來的東西,王無垠發現這個強子還真是一個膽大心細的角色,如果自己帶的食品有問題,這個強子以身試毒,可以第一時間發現並提醒安猛,如果自己帶的東西沒問題,強子則用這種方式表明對自己的信任。

吃過藥,吃過東西,強子的情況穩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