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陽。”杜愚遠望著捂臉哭泣的小傢伙,輕聲喚著,“焚陽?”

“唔。”小焚陽轉身望來,淚眼婆娑。

“來。”杜愚伸出手。

小焚陽如乳燕歸巢一般,撲向了杜愚。

而這一次,她不只有妖魄了,她還擁有本體,可以真切體會到被擁入懷中的滋味。

起碼,她可以體驗到被杜愚捧在手心裡的感覺。

一直在青師手中佇立的小金烏本體,撲閃著小小翅膀,落入了杜愚的手心。

“好了好了,不哭了。”杜愚柔聲安慰著,放下了火歲斧。

他一手託著巴掌大小的金烏,另一隻手揉順著她的漆黑羽毛。

“唔~”小金烏情不自禁的用小腦袋,輕輕磨蹭著杜愚的手心。

好久了,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感受過,被愛撫的滋味了。

而此刻在杜愚的視線中,掌心裡的小金烏,與昔日裡掌心中的千紙鶴,身影正不斷切換著。

薄如蟬翼的千紙鶴,與漆黑的小金烏,漸漸融為一體。

終於,我見到了你。

周遭一片寂靜無聲。

無論是蚩祖還是楊青青,都靜靜看著這溫馨的一幕,沒有出言打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杜愚忽然發現,手心裡的小金烏不動了。

睡著了麼?

哭著睡著的啊

這種滋味最難受了。

杜愚心疼的捧起小金烏,嘴唇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印了印,隨後將嬌小的鳥兒按進了額頭,收入了眉心印堂穴內。

那裡是狐小顏的穴位家園,但小顏並不介意,她只是首尾相連,將杜愚環的更緊了些。

杜愚拾起了火歲斧,再度看向蚩祖:“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

蚩祖卻是轉過了身。

正當杜愚心中暗歎之時,蚩祖忽然道:“你在砍樹,幽寒之樹。”

杜愚回應道:“是的。”

蚩祖坐了下來,低頭望著千米之下的竹林。

杜愚拎著火歲斧,和楊青青一同走了過去。

出乎楊青青的預料,杜愚竟也坐在了熊掌邊緣,一雙腿耷拉在外,遙望著下方靜謐的竹林。

一人一熊的身影,出乎意料的和諧。

蚩祖輕聲道:“那你應該知道,幽寒之樹的殘忍程度。”

杜愚默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