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杜愚一聲輕呼,睜開了惺忪睡眼。

他一手撐著花旦背部,支起身來,迷茫的看向四周。

雨幕下的荒野,地形還算平整,哪來那麼大的顛簸?

可惡!

花旦就是故意的!

杜愚闇暗想著,稍稍歪斜身體、看向前方狼首。

花旦的聲音適時印入腦海:「妖息。」

「哦。」杜愚祭起了影蠱塔,向花旦體內輸送著精純妖息。

「嗚

~」花旦忍不住一聲嗚咽,只感覺渾身舒坦。

關於自己辛苦趕路搜尋,而背上少年呼呼大睡這件事兒,花旦的火氣也消散了一點點。

杜愚笑著揉了揉她的毛髮:「怎麼樣,累不累?我讓青瓷再慢點?」

他有此言論,是因為在搜尋的第一天,天青瓷直接把花旦給「拉爆」了。

天青瓷是在空中飄遊的,雖然動作看起來不疾不徐,實則速度驚人!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堂堂妖將·狼湖犬,才跑了不到半小時就上氣不接下氣、四肢打顫?足以想象,其奔跑的速度幾何!

你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去跑馬拉松,那誰頂得住......

可憐的花旦小姐姐,才開始執行任務,就被天青瓷結結實實的上了一課。

現在回想起那個畫面,杜愚都想笑。

一生要強的花旦小姐姐,一顆美麗的狼首耷拉在地,吐著粉嫩的舌頭,哈赤哈赤的喘著粗氣......

可老慘嘍~

「哼,不用。「花旦冷哼了一聲。

杜愚撇了撇嘴,還真是嘴硬呢。

花旦的妖魄一直與杜愚相連,她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不禁提高了聲調:「嗯?」

「啊,沒事沒事。「杜愚趕忙安撫著花旦,一手揉順著她那色澤妖豔的毛髮。不愧是性情乖戾,說翻臉就翻臉呀!

在御妖世界裡,當人們提及狼湖犬一族時,想到的大多是溫順、穩重等等字眼。

奈何花旦的成長經歷比較特殊,變異失敗,讓她經受了太多。

在那段漫長的、難以與自己和解的日子裡,她的性情有很大變化。

其實,關於花旦變異一事,杜愚早就和小焚陽交流過,就是在高索寞初遇花旦之後。

杜愚曾想過,是否能讓小焚陽送花旦一程。

問題是,狼湖犬是水系妖獸,即便是種上火屬性、被杜愚收入穴位家園,小焚陽也不認為,自己能激發狼湖犬的潛力。

變異的「視窗期」就那麼短。

花旦早已浪費了那次機會,現在的她更是一尊妖將,不再是可塑性極強的幼崽階段了。

若是杜愚一番操作下來,依舊成不了,那對花旦而言可就太殘忍了。

她明明已經放下了,杜愚卻又給了她希望,然後再狠狠摔碎。

杜愚不敢想,後果會是幾何。

所以,杜愚不會致力於改變她,甚至,他都不打算詢問她的過往,不妄圖安慰她任何。

現在的花旦,過的很好,她已經走出來了。

只是性情與尋常族人不同罷了。

這個世界很大,理應容得下特立獨行的生靈。

心中暗暗想著,杜愚不斷揉順著花旦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