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電視中的慘烈身影,又看著茶几旁端坐的身影,兩道人影無限重合,均是脊樑硬挺。

只是畫中人那破碎的身軀,更顯悲壯。

“呼!”畫中人掄起了赤炎瀰漫的巨斧,狠狠砍向幽寒樹根。

寒樹傾倒,山崩地裂。

手中燃燒的竹斧,揮灑出了漫天火燒雲。

順著他的背影,仰望上方。

那是一株被砍斷的、被定格住的幽寒之樹。

無盡火焰四處蔓延、徐徐浸染,在這陰暗的無底深淵裡,描繪出了寒樹的萬千枝條。

深淵火樹,恢弘壯觀。

一道畫外音忽然響起,聲音不大,卻堅定有力:“大夏·雙生。”

“呵”不知不覺間端坐起來的杜愚,終於緩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正因為他是親歷者、是當事人,所以杜愚的代入感強得可怕。

短短一段畫面,又將杜愚拽回了那一座生死戰場上。

擦,

以後還是注意點吧,可別再重溫了。

家裡本是溫馨安適之所,這一段考試錄影播下來,看得杜愚太陽穴噔噔直跳。

“這就是你來接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清冷的聲線悄然傳來。

杜愚轉過頭,抬眼望著沙發上的青師:“嗯當時太上頭了,現在再看一遍,才想起來很多細節。”

楊青青臉上帶著淺淺笑意,伸手探向杜愚。

只是那白皙玉手停在了半途,女子坐在沙發上,並不再向前探身了。

杜愚心中暗暗腹誹,主動將腦袋探了過去。

師父就了不起哦?

楊青青一手落在杜愚的頭上,輕輕揉了揉:“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

還行,起碼她的手還知道動,沒讓本王自己左右晃腦袋

杜愚:“青瓷實力強勁,若是沒有她,我也就死在那無底了。”

幽寒之樹陰狠至極,苦等到最後一刻,才猛地刺出一條細細寒枝。

若不是杜愚有兩位至聖傍身,有焚陽之眼+鏡花月的話,寒樹的這一記致命陰招,恐真的會將杜愚徹底殺死。

楊青青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叮囑道:“可要好好感謝青瓷。”

杜愚笑了笑:“青師放心。”

楊青青卻是察覺到了異常,不知徒兒笑容裡的苦澀從何而來。

“怎麼了?”女人輕聲問道。

杜愚:“這次咱們再清理無底,天青瓷幫不了我了,青師可要跟碧玉葫蘆說好,讓它時刻注意寒樹偷襲。”

楊青青收回了落在杜愚頭頂的手,皺眉道:“青瓷呢?”

杜愚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近幾日發生的事情說給了青師聽。

楊青青原本還很有底氣,畢竟,只要有天青瓷在,徒兒的生存就能得到極大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