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瓷天,別。”青龍口中,杜愚足下纏風引火,試著站穩在半空中。

只是那不斷起伏的龍舌,對於渺小人族而言,無異於兇猛海嘯,又將他席捲其中。

龍舌冰涼刺骨,凍得杜愚牙齒打顫。

說真的,杜愚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凍的,還是被至聖之威壓迫到瑟瑟發抖。

驚濤駭浪之中,杜愚放棄了反抗,任由自己小小的身軀隨波逐流。

擦!

本王一生積德行善,處處留下善緣。

蒼天不公,為何如此對我.

其實至聖大人只是有些開心。

而在這世上,唯有杜愚一人有這樣的資格,與天青瓷分享喜悅,所以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問題在於,在極不匹配的實力與體型的差距下,天青瓷的一舉一動,對杜愚來說都是苦難。

頗為有趣的是,渺小人族認命了,滔天巨浪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呃。”杜愚軟躺在龍舌床上,口中喃喃,“得救了。”

驀的,他眼前出現了一襲天青色的裙襬。

本就仰躺著的杜愚,順勢向上望去,他見到了一位秉燭美人,也看到了她顛倒的容顏。

“玩夠了?”杜愚沒好氣的說道。

天青瓷一手向側方送去,泛著深海藍色澤的海龍燭,徐徐飄向一旁。

她緩緩跪坐下來,那華美長裙並不符合常理,裙襬若海浪般鋪開、流淌過杜愚的身下。

“不為我感到開心麼?”天青瓷垂首看著杜愚。

“開心。”杜愚挪了挪腦袋,想要枕到某人的膝上,或是乾脆枕進某人懷裡。

至聖牌膝枕,豈不美哉?

可惜了,妖魄是虛幻的。

無論看起來多麼真實,終歸是沒有實體的。

天青瓷看著作祟的宵小之輩,輕聲道:“天地法則之奧妙,我一時無法完全領悟。”

杜愚疑惑道:“那你現在的千米龍身?”

天青瓷繼續著自己的話語:“我便遵從你教導我的理論,試著去尋找規則的彈性,從具體的妖技入手。

你說過,世間規則不是一條線,而是一塊區域。

而我,則可以在區間內上下浮動,去往對自己有利的位置。”

“對對對!”杜愚一手撐著龍舌床,盤腿坐起身來,“然後?”

天青瓷輕輕嘆了口氣:“並非是我學藝不精,撐不起這條青龍之軀,而是這天地容不下我。”

好傢伙~

杜愚咧了咧嘴,這話可真是太霸道了。

我的身體實在是強的離譜,為天地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