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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宇震驚。

他認識的顧傾城強大而霸道,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害怕過。

她的聲音發顫,說出的每個字都充滿了驚恐。

他心疼的望著顧傾城,原來這位大大咧咧女漢子的顧傾城一直都藏著小女人心事。

她愛霍司乘,很愛霍司乘,只是她從來沒有認真表現出來對霍總的愛意。

第一次她對霍總表達愛意,可霍總昏死過去,聽不到她愛到卑微的表白。

要是霍總醒來看到這麼害怕的顧傾城,一定會很心疼。

霍總最捨不得顧傾城難過痛苦。

他轉身示意醫生和他一同退出房間,候在門外。

床邊的顧傾城看著這樣虛弱不堪的霍司乘,越來越怕,好似溺水的人絕望又害怕。

她伸出手想去碰觸他的臉頰,卻指尖顫抖又害怕的不敢碰他。

怕。

她怕自己這一碰,他會消失。

若一個人從沒有見過陽光,沒感受過溫暖,便不會對陽光和溫暖有所渴求。

霍司乘對的她獨有的柔情和溫暖,她早已痴戀上他的溫柔寵愛,也從沒有想過會失去。

在她看著他隨時要消失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如此的渴求他,痴迷他到了極點,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也害怕失去他。

他和她發生再多的矛盾,始終矛盾的也只是他霍司乘一人,沒有他,她連吵架的目標都沒有。

她不能沒他,心給了她誠實的答案。

"老公,你相信我,我以後再也不和你吵架,再也不和你鬧了。"她聲聲痛苦,"你別離開我,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任性,再也不兇你……"

聲聲泣血,字字愛意。

霍司乘一直在輸液治療,用得藥也越來越多,好在他紅的異常的面板逐漸恢復本來白玉之色。

他褪去紅色的臉色蒼白透明,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已是凌晨三點。

楚宇看著正站在床邊一動不動,連眼睛一眨不眨的顧傾城擔憂的安撫:"太太,醫生說霍總的情況終於穩定,你守了一天,現在去隔壁房間休息吧。等霍總醒了,我會第一時間叫你。"

顧傾城沒有離開,一雙靈動而清澈的眼眸泛紅,充滿了驚恐的凝視著霍司乘。

心猶如鈍刀,一刀一刀割著她的心臟,疼得難以呼吸。

她雙手交握,骨節發白,緊咬下唇,口中帶著血的甜腥,臉色慘白透明。

每一份。

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