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涼了好久。

侍女們收拾好了,忠伯又讓她們離開。

這大廳裡再度剩下他們兩人了。

“我以前見過一個故事。”王川開口道。

“一個商會去挖金礦,可是挖了好久好久,一直沒有看到金砂,他們絕望了放棄了,不得已把裝置都低價賣給別人。”

“那人接盤了之後,先是請人勘測了一下,卻發現離金脈還有一尺啊!”

故事就很簡單粗暴。

比喻了王川自己就是金礦,趙家商會和楊皓。

忠伯這次很快就理解了。

當初投入這太子陣營就是長線投資的啊,十多年的支援援助了,他們卻沒有堅持到最後。

而且似乎在楊皓來過之後殿下的興致高了許多,也多說了很多話。

“楊皓就是那種確定下面一定有金脈的人……”王川又道。“這個人的思維有點偏激啊,他不需要知道我到底在圖謀什麼,他只需要全力支援就好了,到時候會有巨大回報……”

“不過這也是我能容忍我能放心的緣故,要是有人猜到我下一步人了我說不定真的前功盡棄功虧一簣的!還有那些對自己待價而沽的人我是一直不屑的,他們根本還沒明白我到底想要什麼,那就只是自嗨而已。”

相比之下這個楊皓就不一樣,一股清流……

行吧,我也想看看他也能不能堅持到最後。

我的下一步棋也要走了。

“殿下,太子殿下……”

突然有下人瘋了一般衝進來,來不及行禮,悲傷稟報道。“魏太后駕崩了。”

王川聞言猛地站了起來,如遭雷霆。

口中吐血,整個人暈了過去。

……

王川后來又吐了幾次血,都被忠伯偷偷處理了染血的手帕和裡衣,自認覺得做的很隱秘了,可還是給府上丫鬟看到了,訊息不知道怎麼傳出去的。

尤其還被人看到親自去買藥了,再三宣告是自己那晚抵抗刺客深受重傷。

只是第二日,忠伯整個人都慌了神一般,慌慌張張的出門去。

很快便和楊皓一同回來,楊皓花了最大的代價請來了最好的大夫。

只是看了幾眼,認真把脈,最後搖搖頭。

嘆息一句。

“沒救了。”

楊皓在病床前握著他的手,王川已經虛弱無比,昏迷不醒,還發著高燒,嘴裡夢囈著什麼。

他認真側頭過來聽了一會兒,淚流滿面。

楊皓很快就離開長公主府了,上了馬車便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馬上派人以最快速度趕去晉都散播訊息,就說太子殿下不行了……”楊皓沒忘吩咐下去。

忠伯也在病床前照顧了王川一會兒,轉而咬牙飛奔趕去皇宮,就在宮門外跪下大哭。“魏國陛下啊!救救我家太子吧,老奴給你磕頭了,他是你親侄子啊……”

聲音悲愴泣淚,聞者動容。

齊昊正在公館裡處理事務。

跟魏主的談判是差不多了,燕州是不可能歸還,也就象徵性賠點錢意思意思,這是主要的。

兩國會繼續簽訂新的盟約,和和氣氣繼續交好。

那麼就剩一件事情了。

而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很急促,很焦灼。

齊昊對自己幾個心腹隨從已經很瞭解了,光腳步聲就讓自己聽出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