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潛龍於淵 第125章 懷疑(第2/3頁)

“以前殿下跟我說過一個故事，兩軍交戰，攻城久攻不下，後來造了木馬，以奇兵藏身其中，再裝作敗退潰逃的樣子，迷惑敵軍。城裡守軍掉以輕心，覺得大勝了，作為戰利品將木馬運回城裡觀賞，歡喜大宴。到了半夜，那支奇兵便裡應外合，拿下這座城了，是為木馬計。”

“在下一直想著也能夠如此，為殿下做這些事情。”

“可是你也明白，稍有不慎，你的下場會很慘的。”禹主對他說道。

“若是將這一切寄託於殿下的話，那我自然無恙，別人都不敢動我的。若非如此，殿下有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們所做一切都會毫無意義。”楊皓認真的說道。“不然等殿下回來，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希望是值得的！”

“好吧，既然你意已決，我也不好勸你了。”禹主嘆了口氣。“一切小心。”

“知道。”楊皓恭敬行禮。“我妻兒還有老母，陛下不必過多憂心。禹國無事，很多人都會無事，這就事關重要了！”

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晉軍入犯，很多人都會勸朕不要太擔心，其實朕並不擔心。”禹主舒了口氣，慢慢道。“當初我可能對王川不太友好，不喜歡他，但也不會對他做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你的話，才有那種忘年之交的感覺。”

“我跟我岳父關係也有些僵。”楊皓汗了汗，對他說道。“一直看我不順眼的感覺。”

禹主聞言愣了愣，可能若不是他娶走了自己女兒，不會對他有那麼多想法。

就只是因為如此嗎？

好像就是如此。

“殿下他修道，修的是大道，是心境，是境界。”楊皓又說道。“慢慢的我越走越遠，對於殿下走過的路越來越瞭解了，就有那種感覺，發現人生就像做夢一樣，遇到的人，遇到的事……都那麼不真實。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道之境越來越清晰了，我卻害怕。以前還能向殿下問道，現在我也太怕了。”

“你們修行的別把腦子弄傻了，當初見過不少人走火入魔，瘋瘋顛顛的。這也許也不是你擅長的，能有多少人能夠登頂呢。”禹主對他說道。

楊皓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莊子曾經說過，他有天做夢，夢到自己變成一隻蝴蝶。醒來時不知道是自己做夢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夢到變成了自己。”

“我輩中人，對此會有不同的領會和理解。”

“之前那個時候，殿下也常常說不知道這個世

界是真實還是虛幻。”

……

陽光從大樹的葉隙間灑下，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影子。

院子很寬敞，蛇尾一樣彎翹的屋簷又尖又長，在青石上投下陰森的影子。

“徐大哥……”

發現他回來了，小姑娘飛快的跑了過來撲到他身上。

院中擺著一塊巨大的青石，足夠一個人在上面睡臥。

那塊青石表面平整而又光滑，被下午雨水沖刷過，乾淨得彷彿一面石鏡。

徐情把人放下，也一起坐下，從懷裡掏出糖給她，很快就笑嘻嘻的。

只覺得身上散發著荷花的香氣，微溼的肌膚像瓷器一樣光滑。

這家人或許是自己新生之後最大的意外，和收穫。

然後韓可如也過來了，輕貼在他身旁。